“既然不认识那就算了,我记得以前咱们住的那个桥洞就在对面,一起过去看看好不好?”

    骆玉珠听说,不再关心那个叫林跃的少年,跟在陈江河身后朝他们曾经同居过的桥洞走去。

    ……

    林跃挑着一堆东西回到陈家村。

    一部分年轻人跟着陈江河去抢布头儿了,一部分年轻人下地干农活儿了,街上有几个放假在家的小男孩儿撅着屁股在地上玩西瓜棋,有用螺蛳壳做棋子的,有用小石块做棋子的,有用树枝做棋子的,有用烟头儿做棋子的,一边猜拳还一边喊口号,不时为谁出慢了,谁出快了大声争吵。

    挂着镇政府牌匾的大门右侧有三个十来岁的小土妞儿,有两个用腰撑开皮筋儿,中间留双马尾胖都都的小丫头正跳得起劲,满头大汗,气喘吁吁还在那唱。

    “马兰开花二十一,二八二五六,二八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

    没有电视,没有网络,没有街机房,这个年代能消遣娱乐的东西实在少,不过这个年代的孩子的身体素质和精气神也是真好,踢毽子,丢沙包,跳皮筋,骑马打仗……可以说天天都有体育课。

    他面带微笑看着几个孩子,跳皮筋儿那边后脑夹着两个大号发卡的小丫头见他望来还以鬼脸。

    “陈美珍,又把你妈的发卡偷出来带了?”

    女孩子比男孩子爱打扮,穿妈妈或者姐姐的高跟鞋,涂大人的口红,玩首饰盒里的项链和耳坠什么的很常见。

    小丫头回怼他一句:“要你管。”

    林跃握着扁担的手往下一放,掌心变魔术般多了一把大白兔奶糖,往三个小姑娘脚下丢去:“接着。”

    陈美珍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掉到地上才反应过来。

    这个年代,要说首屈一指的奶糖,自然非大白兔奶糖能比,就算是陈金水这样的家庭,也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会拿给关系好的亲朋好友的孩子吃。

    陈美珍把脚从皮筋儿里拔出来,二话不说就去拣糖,对面撑皮筋儿的女孩儿是她堂妹,一看姐姐动了,有样学样也不玩儿了。中间跳得正美的双马尾被搞了个措手不及,跳不下去了,回过头去,气冲冲地看着他。

    “林跃,我告你妈去。”

    “陈婷婷,你讲不讲理,我好心给你糖吃,你居然要打我小报告?”

    陈婷婷看到地上的大白兔奶糖,想拿起来吃,但是又不服气,撅着嘴说道:“谁要你的糖。”

    她这儿话音刚落,那边下西瓜棋的男孩子一拥而上,把她脚底下的奶糖抢个干净。

    “你们……你们别抢啊……”

    到了这一刻,她再想要也没有了,只能眼巴巴地看着陈美珍姐妹撕开糖纸,把白白的奶糖放进嘴里,甜得笑弯了眼。

    “林跃,你又捉弄我。”

    陈婷婷气得直跺脚,不过愤满之余还有一丝疑问,那就是他不像刚从杭州回来的时候一样,脸上有了笑容。

    林跃扬起手晃了晃,丢下一句“没了”扭头进了肖木匠家。

    这个陈婷婷小时候跟他关系不错,经常一起捉迷藏,翻花绳,踢毽子什么的,算算年龄的话今年十二岁了,放到20年后该读五六年级了,这儿还跟比她小的女孩子玩,道理嘛……很简单,她年龄大,凡事得听她的。

    “肖伯伯,肖伯伯。”

    林跃把扁担摘下来放到院子门口,挑了两只野鸡,又把那双43码的解放鞋拿在手里,走进肖木匠家的小院。

    “林跃?”

    堂屋的门向后打开,肖木匠两口子从屋里走出来。

    “你干什么去了?”

    “昨天不是说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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