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的青苔,现在被水一冲,地面甚是湿滑。

    “小咪,看着脚下。”

    吴菲还是提醒晚了,小咪的脚一歪,人向后摔倒。

    好在苏明哲眼疾手快,从后面抱住了她。

    “吓死我了。”

    吴菲松了一口气,面带怒容望胡同深处跑水的人家抱怨道:“住在这里的老人不少吧,把胡同弄得这么滑,万一摔倒伤到算谁的?真没素质。”

    “菲菲,你小点儿声。”

    苏明哲生于此长于此,自然比她更熟悉同德里的情况,像这种老城区的老宅子,每年不知道有多少老人因为复杂的地形和雨雪天气摔倒,运气好的疼个三五天也就没事了,运气不好的很可能就下不了地了,然后一直躺到死。

    如果是在同德里久居的老人,抱怨几句也就算了,老苏家去年搞出那么多事,给人听到这些话,指不定又会编排出多么难听的段子来笑话他们。

    吴菲白了他一眼,不爽丈夫的小心翼翼,他们又不是蟊贼进村,回自家老宅用得着这么怂吗?

    “应该是这里了。”

    苏明哲辨认一下周边建筑,把小咪放下来,摸出苏明成给他的钥匙去开前方宅子的院门。

    自从在美国定居以后,他再没回过老宅,之前赵美兰意外身故,老头子能不来这儿就不来这儿,他自然没机会故地重游,再后来苏家父子对薄公堂,丢人丢到姥姥家,他就更没脸回同德里了,所以对比那些多年不归的游子,当下的心态可以说是大号的“近乡情怯”。

    一年多没有住人,门鼻子上的锁都生锈了,把钥匙插进去拧了好几下才旋动锁芯。

    吱呀~

    伴着门轴转动的异响,院门打开,和印象里没有多大改变的一幕出现在眼前。

    生锈的水龙头,生着苔痕的水槽,它们与院墙的夹角里放着一架梯子,斜对面是四五个花盆,里面是赵美兰养的花草,时至今日早已枯萎,就剩下干瘪的枝杈和败叶,房门左侧是用来装泔水的桶,相距不到一尺的地方堆着些空啤酒瓶,一束干黄的野草由砖缝里钻出来,看着挺顽强的。

    客厅的门锁好开一些,转动锁芯时能够听到咯嘣脆响。

    苏明哲把铁链解下来,推开房门。

    一股空置房特有的霉腐味扑面而来,吴菲不由得皱起眉头。

    “这种老房子没人住就是不行。”

    “那就不是我们的事了,这还多亏明成去跟明达的老总交涉,人家才同意我们处理房子里的物品。”

    吴菲没有接话,走到通往二楼的楼梯口,发现用来堆杂物了。

    “上面的房间都卖了,邻居把墙打通做了个民宿,就刚才过来你看到的那家,生意挺好。”苏明哲跟她解释一句,带着小咪走进赵美兰和苏大强的卧室。

    窗子漏下一片光,照亮对面墙壁的相框,他走过去,定定看着里面的全家福。

    吴菲跟着走到身边:“这个……是明玉吧?”

    她说的那张相片里,苏大强和赵美兰站在前边,苏明哲和苏明成搭着肩膀站在后面,旁边是故意往外偏身,眼睛也未向前看的苏明玉,而且她背着包,一副随时要走的样子。

    “没错。”

    “她的站姿,挺怪的,还有这眉眼,从小就给人一种很厉害,不好相处的感觉。”

    苏明哲点点头:“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这眼神……看着比我妈都厉害。”

    吴菲说道:“对了,你是不是应该打电话给她,问问她有没有特别想要保留的东西,我们好帮她找出来。”

    “那好,我问问她。”

    苏明哲拿起电话,刚要拨打苏明玉的号码,便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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