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了。

    “还行吧,风不着雨不着,饿不着渴不着,日子呗,怎么过都是那点儿事。”这话对他来讲倒也没错,现在的生活条件比较以前,于郑娟而言那是想都不敢想的,可是站在穿越者的角度,这算得了什么啊。

    吴倩多喝了几杯,话也多起来,望郑娟说道:“娟儿,你命真好,嫁了这么一個可靠的男人,他在外面受再多苦,也能撑起你们娘儿俩的小日子,他大哥,工商局的科长,他爸,八级瓦工,他姐,北京大学的研究生,听说国家补贴的钱都比普通工人的工资高,你们一家老小10口人,6个挣钱的,再瞧瞧我们,木材厂现在工资都快发不出来了,她大姐一个人养俩孩子,她二姐又刚被单位开了,在婆家受了气就往娘家跑,哦,还有我……现在我们那个饭店啊,承包给私人了,招了一堆年轻漂亮的服务员,像我这样的老员工,要么一口价买断工龄,提前回家养老,要么就到后厨干小工,而且连奖金都没有了,就基本工资,你们猜今年春节福利是什么?两斤猪下水,没错,客人不点的边角料给我们拿回家过年用。”

    80年代,虽然肉禽蛋类供给多了一些,普通人家还是会精打细算着吃,肥肉因为能够炼出油来,既能代替植物油炒菜,又算荤腥能解馋,所以过年过节还是会供不应求,而猪下水呢,那就是边角料,又难处理口感也差,属于公认的滞销货,不像30年后,下水也能做出美味佳肴。

    乔春燕说道:“那你跟他们闹啊,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你不闹,他们怎么会把你当一回事。”

    “闹?和谁闹?现在是私人经营,万一影响了饭店的生意,那不是正好给人家辞了你的借口?”

    “那倒也是。”

    “所以我们现在是舅舅不疼,姥姥不爱,得亏昆儿把太平胡同的房子让给我们住了,这要还在他家,跟老公公挤一张炕,我都不想活了。”

    肖国庆很尴尬,又不敢出声,只是低着头喝闷酒。

    乔春燕脸一转,看向林跃:“哥,要不……你帮帮吴倩呗,怎么说她也是国营饭店的老员工了,看去吉膳堂能干点啥,反正都是给人打工,给自己人干总比给外人干强吧。”

    林跃拿眼一瞄,便把几个人的小九九看了个透彻。

    这乔春燕吧,就是话赶话顺嘴一提,吴倩呢,明面上看是倒苦水,吐槽老板不当人子,实际上都是讲给他听的。

    是,当初在民丰六巷的聚会上,自己说了一句重话,可是后来带着郑娟去了南方,不还是可怜肖家日子不好过,把太平胡同的房子留给他们住了吗?

    所以她吃准了自己是刀子嘴豆腐心的性格,故意“酒后失言”博同情。

    肖国庆呢,很心虚,很内疚,知道媳妇儿不对吧,又不好意思拆台,想来吴倩一定给他灌输了不少“会哭的孩子有奶吃”这样的道理,81年在乔春燕家聚餐发生的事不就是例子吗?当初她要是不闹,也就不会有太平胡同的房子住。

    “这个……恐怕不行。”

    林跃的回答一下子让场间氛围降到了冰点,谁都没有想到他会这么直接地拒绝乔春燕的提议,毕竟在他们看来,做为光屁股长大的发小,他有一家酒楼,安排吴倩去当个服务员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吗?

    “饭店那边五年租期到了,金土地杂志社不准备跟我们续约,而且‘吉膳堂’这三个字也不能用了。”

    几个人面面相觑,好久才回过味儿来。

    周秉昆的意思是……吉膳堂完了?

    肖国庆脸色变了,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昆儿那边出了这么大的事都没跟我们诉一句苦,你呢?在单位上受点委屈巴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寒碜不寒碜?丢人不丢人?”

    吴倩吓得一哆嗦,不敢说话了。

    林跃把杯子里的酒喝完,站起来说道:“大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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