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一些喜欢嚼舌根的说熊三死得好,因为周秉昆许诺过,只要1981年春节前老东西死了,就帮大熊二熊置换一套三居室,这样一来,熊家人就能搬离光字片,给街坊们创造一个良好的居住环境了。

    然而1980年的夏天,大家听说了一件事——周家老三被清华大学开除了。

    如果他是清华大学的毕业生,以后进了机关,那就是潜力无限的干部,进了企业,那也会是技术骨干,说给大熊二熊置换一套三居室还有点儿可能,现在呢?给清华大学开除了,什么都不是了,连酱油厂的编制都给人顶了,他拿什么去履行承诺,帮大熊二熊置换房子?

    正如曹德宝说的,那些话很可能是挑拨熊家父子的权宜之言,就没想过兑现,可是熊家父子是什么人?光字片公认的老子流氓儿混蛋,他们跟别人说话不算数可以,别人跟他们说话不算数?呵呵,夜里砸宅子玻璃,往锁孔里灌馊水都是小打小闹,进别人家把饭桌掀了赖着不走的事又不是没干过。

    很多人拭目以待,想要看大熊二熊怎么跟周家闹,郝冬梅家再牛,也不能手伸太长不是?何况这是周秉昆的承诺,熊家占着理呢,占理那自然是不饶人的。

    腊月二十七,天上飘着雪花。

    一个人踩着薄薄的白走进光字片,几个研究砖缝里的鞭炮怎么不响的小屁孩儿给他嚷了一嗓子,吓得一哄而散。

    斜对面小院遮光的窗帘拉开,一张脸在玻璃后面晃了晃,然后是肖国庆父母的对话。

    “老头子你快看……那个走过的人是不是周家老三,秉昆?”

    “没错,是秉昆,他回来了?”

    “算算日子的话,老周今年该回家过年吧,这要是被他知道周秉昆给清华大学开除的事,老周家这個年应该过不好了。”

    “可不是嘛,秉义为了把学让给弟弟妹妹,没有去北大报告,结果呢……老三不争气,唉,不仅文凭没拿着,还把酱油厂的编制给丢了,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啊。”

    “当初他就不该不听他爸妈的话,去招惹太平胡同那个郑娟。”

    “说实话,郑娟人是挺好的,就是命不好,用老辈子的说法,这叫什么?哦,克夫!”

    “……”

    类似的对话在林跃走过的地方发酵。

    他笑着跟街坊打招呼,喊大爷大妈好,问同龄人吃饭没有,咋没去上班,可是等他走远了,那些人的对话就变得刺耳起来。

    “可惜了,好好的一个大学生就这么毁了。”

    “当初他为了得到郑娟把强子送进监狱时就该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只能说活该!”

    “老周家本该出三个大学生的,现在就剩一个,还是女儿。”

    “妈,你当初让我跟周家老三学,现在还这么说不?”

    “都说他去南方挣钱了,我看是没脸在光字片混了。”

    “……”

    恨人有笑人无,这是每一个聚居区都有的现象。

    对于身后这些杂音,林跃听在耳里笑在心头,还是那句话,人不可能赚得认知以外的钱。

    站在四十年后看80年代。

    多数实体巨头是在80年代初崭露头角,一路崛起的,改革开放初期深圳有一句话很流行,叫时间就是金钱,真要大学四年读完,哪怕是第一批学生,也要82年才能毕业,因为某些原因,就算能够调整心态去做企业,也得84年以后才有机会,考察项目建厂开公司什么的又是一两年过去了,到了8586,算不上末班车吧,也谈不上早的,关键是还要跟嗅到商机下海的那群人竞争,何况资源、路子、关系都不如人家,先天处于劣势。

    至90年代,实体领域起来的富豪就更少了, 反倒是计算机和互-->>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