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兄?”

    张元霆觉得很诧异,以往都是叫自己张兄、张兄的,这次却是直接叫自己的名字,似乎一下子变的陌生、生疏起来。

    “你知不知道现在整个金陵都已经变了。”

    欧阳远继续说道。

    “变了?”

    张元霆很是疑惑,金陵能够变什么样?

    “以前的金陵,繁华而忙碌,人来人往,车流不息,然而现在,整个金陵都变的无比萧条冷清,繁华落地,车马稀少,宛如寒风过后的花园,一片寂寥与萧条。”

    “以前的金陵,那是六朝古都,我大明开国之都城,物华天宝,人杰地灵,我金陵人无论走到哪里,都可以昂首挺胸。”

    “可是现在的金陵人,犹如过街老鼠,人人喊道,不仅仅四面八方的人在骂我们,再也不给我们金陵人打工,连外地的商行、工厂都不愿意和我们合作,听到是金陵人,都连连摇头,货款要我们一次性全部给齐才肯发货,再也无法赊账,订单都不愿意交给我们,直言我毫无信誉。”

    “去年我们金陵有五百多万人,是大明第三大的城市,可是现在,整个金陵一下子少了上百万人,他们再也不愿意来金陵,再也不给我们金陵人做事,无论我们给出的条件再好,他们都不再相信我们。”

    “都是你们,都是你们害了我们金陵!”

    欧阳远看着张元霆,双目变的通红。

    “我早就说过了,纵然是不满,想要弄走他,但也别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工人辛辛苦苦的干一年,给我们做牛做马,我们要有良心,做事要将信誉。”

    “该给的工钱要一文不少的给他们。”

    “可是你们呢,不给工钱就算了,还雇佣地痞流氓殴打工人,彻底的寒了心,名声也彻底的坏了。”

    “不仅仅坏的是你们张家、曾家、蒋家等人的名声,更是将我们整个金陵人的名声都坏了。”

    “我们金陵人去到哪里,对方一听我们的口音,立即就会说,你们金陵人可真是有本事啊,我们都是小老百姓,可不敢和你们这些有大本事的金陵人往来。”

    “呵呵,我们的工厂找不到工人,我家投资几百万两银子的工厂,现在只能够在哪里静静的空闲着。”

    “我们去购买货物,再也无法像以前那样一句话就可以了,必须要先付清全款来,对方才愿意发货。”

    “我们去银行贷款,必须要拿出两倍以上的担保物才能够获得贷款,我们在海外的殖民地,现在根本就招不到人,对方一听东家是金陵人就立即直摇头。”

    “甚至于我们金陵人连结婚娶亲都变难了,一听到我们金陵人,别人都不愿意将女儿嫁过来,一定是金陵女子,都不愿意娶,说不敢高攀。”

    “都是你们,都是你们做的好事。”

    欧阳远此时此刻恨不得杀了这个张元霆。

    当初他们要自己跟他们一起行动的时候,欧阳远就直接拒绝了。

    他始终觉得工人替自己辛辛苦苦干了一年,这该的钱就一定要给,不能在这种事情上去动什么歪心思。

    纵然是对朝廷征商税不满,纵然是想要弄走王守仁,也可以想其它的办法,别在这方面去动心思。

    结果他们不停,闹出了几十万工人动乱的事情出来,现在消息早已经传遍了大江南北,顺带着南京人的名声也是被搞臭了。

    工人不愿意来南京人打工,做生意的人也不愿意和南京人做买卖,以前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任和名声,转眼间就彻底的没了。

    这对于欧阳远这样的人来说,影响非常大,家里面的工厂投资巨大,开不了工,就只能够眼巴巴的看着干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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