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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明明一怔，她或许没有想到我会问这个问题，“通常我们是到年底结算。”
到年底？
我和周蕊相视一眼，均露出一副果然是这样的表情。
“朱女士您看。”我尽量保持着微笑，“我们是第一次合作，并且，我也是刚刚接手沙场的生意，资金周转不过来，您能不能现在就当场结账呀？”
“当场结账？”朱明明苦笑着说道，“您没有搞错吧，这些沙子对我们工程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如果每次我们都当场结算的话，那我们公司的工作人员劳动强度要多大呀！”
她捂着嘴巴咯咯地笑道，“您还怕我们公司不给你钱呀？”
我没有说话。
我就是怕他们不给钱的。
朱明明的脸色沉了下来，“当场结算，我们没有这种先例的，要不这样，咱们一个季度一结算怎么样？”
“这个，我们没法接受呀。”我苦笑着说道，“你想想看，咱们是第一次合作，并且是你们给我打的电话，价格我压得很低了，我表达了我的诚意，您也表达一下你们的诚意吧。”
“左先生，实话说，这是我们老板指定我们来找您的。”朱明明的语气不善，“等着卖给我们大道荣光公司的供货商，从这里能排到市政府，我劝您还是再好好考虑一下。”
用这话来蒙我？
“既然是你们老板打电话给你们。”我毫不想让，“那要不您在打个电话问问，能不能当场结算？”
“我们概不赊账的。”周蕊补充了一句。
朱明明用一只手敲着桌子说道，“您有没有搞错，我们老板那么忙，你让我因为这么点事儿打扰他？”
顿时，场面陷入了沉默。
但是很快，她就做出了妥协，“老板让我找你，我就问问他吧。”
她的目光中闪过一丝鄙夷，“如果丢了这单生意，你们会后悔一辈子的。”
无论她说什么，今天不给钱，我是不会和她签合同的。
电话很快接通了，朱明明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讲述一遍，很快又挂了电话。
“您的面子还真不小，老板居然同意了。”朱明明一边在此拨着电话，一边又说道，“你先签字，我让财务把钱打给你。”
我真的没想到，事情居然就这么解决了。
签了字之后，朱明明从房间里走了出去。
我扭头对周蕊说道，“你盯紧了银行的转账消息。”
周蕊重重地点了点头。
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一阵轰隆隆的汽车声，接着，五辆卡车开了进来。
我靠！
钱还没有到我账户上呢，就打算运走我的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