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下意识一退,却发现肩膀已然开始抽搐痉挛;想要后退,却怎么也使不上劲。

    杜延年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开墙垛缺口半息之后,一支本应该射穿他喉咙的箭矢,狠狠扎进了身后的士卒身上。

    待杜延年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抬起头,才看见吴彭祖那似愠似怒的面庞。

    “吾···”

    木讷的呢喃两声,杜延年耳边便响起一声轻微的木器落地声。

    ——杜延年的弩机,掉在了地上。

    准确的说,是此时的杜延年,已没有力气,再握紧那柄在今晚,起码射到五名北军士卒的弩机了···

    见杜延年仍旧固执的想要捡起弩机,吴彭祖不由无奈一笑,再度拉住那条已青筋暴起,甚至隐隐有淤青的手臂。

    “吾等,当退矣。”

    一声温柔的呢喃,终于将杜延年从呆滞中唤醒;正要怒斥,那道似有魔力的轻唤再度在耳边响起。

    “战之此,吾等南军故卒,皆以力竭。”

    “便是仍立于宫墙之上,亦于护卫宫墙无有鄙夷。”

    “杜伍佰听俺一言:且退吧。”

    说着,吴彭祖的手指,指向了宫墙内侧宽大的广场。

    广场之上,仍旧有近千武卒列阵齐整,随时准备沿石阶走上宫墙之上,接替退下宫墙的士卒,所留下的防守位置。

    但杜延年的注意力,很快又被城墙外的叛军所吸引。

    “不可!”

    “陛下曾言,吾等最大的罪过,便于半岁之前,与宫防之战败于北军!”

    “今日,俺必要血此奇耻大辱,以告慰那万千南军英灵!”

    说着,杜延年作势要回到墙垛前,却再次被吴彭祖拉回凸起的墙垛之后。

    “杜伍佰岂不闻过犹不及之理···”

    “吴彭祖!”

    话音未落,吴彭祖便瞪大双眼,匪夷所思的看着眼前,这道明明很熟悉,此时却略显陌生的身影。

    ——直呼大名这种无礼的举动,几乎不会出现在任何两个身份相近的汉人之间!

    便是王公贵族,在接受贫寒士子的拜会之时,也大都不会直呼对方地大名,而是以阁下、君等称呼作为代称。

    在这个喊对方一声‘汝’,都算严重鄙视对方,认为对方身份远低于自己的时代,直呼大名,几乎不亚于问候对方地女性家人。

    便是在氛围相对粗狂的行伍之间,同袍之间以姓名作为称呼,也大都是在玩闹之时,以调侃的口吻。

    而杜延年却好像没有发现自己的失礼,仍旧是那副怒目圆睁的模样,看着眼前,仍旧拉着自己手臂不放的同袍吴彭祖。

    或者说,杜延年已经顾不上去考虑,这场战争结束后的事了···

    “俺父生前有言:吾杜氏子弟,皆当忠君奉上,以效太祖高皇帝授田授爵之恩!”

    “吾杜氏,也绝无贪生怕死之辈!”

    只见杜延年的语气,突然带上了前所未有的强硬,望向吴彭祖的目光,也逐渐带上了一丝···

    视死如归!

    “吾南军遗卒虽蒙陛下不弃,然愧北军之事久矣!”

    “今日一战,非为忠君,亦非为护卫未央。”

    说着,杜延年颤抖的双手,猛然钻进了吴彭祖的双肩。

    “今日之战,乃吾南军血耻之战,乃吾南军复仇之战!”

    说到这里,杜延年的眼眶中,已是悬上了泪珠,却如此时的杜延年一般,固执到不愿意话落。

    “吾要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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