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眼都不想瞧这狗眼看人低的死太监。

    “啊?大白天的哪来的月亮?”苏培盛觉得莫名其妙。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某些东西一手遮天,刘某只能活在暗无天日中!”

    刘统勋将手里的烟袋锅拿起来,在苏培盛的帽子上敲了敲。

    苏培盛忍着破口大骂的冲动,语气愈发恭敬。

    “之前是奴才不对,爷知道奴才私底下收了您的银子,气的把奴才臭骂了一顿。”

    “贝勒爷让奴才将收的银子双倍奉还,贝勒爷说若您不原谅奴才,让奴才别再回贝勒府了!呜呜呜呜…”

    苏培盛边抹泪边哭诉道,心里却直骂娘,刘统勋家里书香世家,却不知道人情世故,这种人有什么好拉拢的?

    刘统勋看到死太监竟然点头哈腰的主动认错,顿时脸色和缓了许多。

    “其实刘某也不是缺那点银子,只不过四贝勒的幕僚着实不好当,我连贝勒爷的面都没见到,一层层的打点都花了不下百两银子!”

    “啊?还有旁人说钱了!岂有此理!”苏培盛没想到贝勒府里还有蛀虫,顿时气的撸起袖子。

    “这些都不重要!你回去告诉贝勒爷,就凭他礼贤下士的做法,刘某若当幕僚,定会去四贝勒府上!”

    刘统勋心中暗暗决定,回头要将八贝勒派人送来的幕僚邀请函给退了。

    当然他不也不会去四贝勒府里,他决定全力以赴今次秋闱恩科。

    状元郎不敢说,但夺个探花郎还是绰绰有余的。

    苏培盛和刘统勋寒暄几句之后,发现这人除了嘴巴毒点,似乎为人也没那么糟糕,聊着聊着还觉得挺投机的。

    可还是一头雾水,为何年氏为贝勒爷拉拢的人都是些奇奇怪怪的寒门子弟?

    他跟着年氏又转悠了几家官职简直连说卑微都在抬举他们的九品小官,甚至还有个叫岳钟琪的城门小卒子……

    年氏竟然阔绰的给了他们不少银子,当官场上平步青云的敲门砖。

    只不过不知道这些人回头会不会因为没米下锅,而把在官场上应酬的银子,拿去买米面粮油了。

    虽然不知道年氏到底要做什么,但苏培盛却不忍心拒绝一个将死之人的遗愿,于是任劳任怨为年氏效犬马之劳。

    连着两三日,年瑶月都在四爷上朝后出门,让苏培盛以四爷的名义拉拢那些还没崛起的未来权臣名将。

    虽然不知道今后那些人会不会效忠于四爷,但至少让他们记得四爷的恩情。

    就算将来那些人迫不得已,站在四爷的对立面,也不会对四爷赶尽杀绝。

    她在为四爷醒掌天下权那一日,做厚积薄发的筹谋。

    胤禛回来的时候,照例寻了苏培盛来问话。

    “爷…奴才…奴才查到年氏在以您的名义卖官鬻爵…甚至您的幕僚里头,也有靠着贿赂年氏而入选的人…”

    “这些人好多大字不识几个,只是嘴皮子利索,文章都是找人代写的呢……”

    苏培盛将年氏交给他的名单呈到贝勒爷面前。

    名单上那些都是不起眼的外围幕僚。虽然没有得到贝勒爷赏识,但谁知道以后会不会异军突起呢?

    而且他们并不是不学无术的人,反而个个都有真本事,否则爷过不了爷定下的幕僚考核。

    可年氏说,那些人不能留,许多都是旁人安插到府里的探子,必须悄无声息地将他们撵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