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屋里众人眼睛都亮了。就连聂氏,都立马忘了害怕了。

    银钱谢礼!

    莫非这贤哥儿和柔姐儿,就这么进了一趟山,就都赚到银钱了?!

    李云舒继续说书:

    “我哥我姐连忙推辞,说咱家也算是于老爷家的佃户,帮主家的小姐做事也是应该应分的。”

    “那小娘子却笑着说让我哥我姐不必客气,有客气话回头再说,现在先打猎要紧。”

    “一边说着,一边就弯弓搭箭,对准了领头的那匹高高大大、长着粗粗的鹿角的鹿王。”

    “我哥就急忙劝她,说伤了鹿王,鹿群就散了。

    还说春天本来就不是打猎的季节,应该让动物休养生息。

    还说若是她这一趟就把鹿群给包圆儿了,那可能用上五六年也养不回来。

    我哥说了好多话,那小娘子的脸色就越来越难看,越来越难看,我都怕她把那箭射到我哥脑袋上!”

    “后来,也不知怎么地,反正她到底还是听了我哥的话。最后就只挑了一只跑得挺慢的老鹿,把它射倒在地,就罢了。”

    “舒姐儿,你这拉拉杂杂地说了一大堆,还没说到正事儿呢!

    贤哥儿和柔姐儿怎地没有跟你们一块儿回来涅?

    莫不是见了银子,就把你们两个小的扔到一边儿,不管不顾了?”

    聂氏不知是不是被“银钱谢礼”这几个字儿,给刺激大发了,嗓音都一改常态,变得尖刻起来。

    李云舒瑟缩了一下:

    “二伯娘,你这样子好吓人……”

    乔细妹瞪了聂氏一眼,冲着李云舒招手:

    “过来,到奶跟前来。”

    李云舒牵着杰哥儿的小手没有放开。

    两个小家伙儿一起迈着小短腿儿,一步一步,虽有些缓慢,却稳稳当当地走到了乔细妹身前。

    乔细妹把两个孩子揽进怀里,搂着他们俩的肩膀,拍拍他俩的后背,让李云舒继续说。

    李云舒乖巧地接着白话:

    “后来,那老林子里传来一阵哨子声,可尖溜可响亮了,比我二伯娘的嗓子还尖溜呢。

    那小娘子听了那哨子声,就说她得赶过去跟朋友会合,让我哥我姐帮忙把那头老鹿给抬过去。

    我哥和我姐都不想让我俩自己留下,就没同意。”

    “那你哥你姐咋没回来呢?”

    “那小娘子就有点儿着急,说愿意多给些银钱,让我哥我姐一定要帮忙。”

    “我哥我姐都觉得那小娘子很诚恳,也确实是有些难处。

    她虽然会骑马、会射箭,但不见得有那么多力气,搬动那么大一头鹿。

    所以他们俩就有些犹豫。”

    “后来,恰好庄四婶儿家的芳姐儿从那附近路过。

    我哥和我姐一看见芳姐儿,就答应了帮于老爷家的小娘子的忙。

    我姐就招呼了芳姐儿一声,说拜托她帮个忙,把我和杰哥儿送到咱们家来。

    芳姐儿都没问为啥,直接就应了。

    刚刚送我俩回来的路上,遇见了我爷他们,芳姐儿把我俩送到我爷跟前儿,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