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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差不多快到吃午食的时候,姐妹几个已经剪出来了满满一篓子的窗花。即便要给老李家大院儿每个房间、每扇窗户都贴上窗花儿,怕是都用不完。

    这些窗花里面,大部分是李云翠、李云秀,李云柔她们剪的。

    李云芳虽然也是刚开始学,好歹也贡献了几张双喜团花。

    李云娇一开始兴致极好,可惜手却有些笨。

    一连剪坏了好几张红纸,便一个劲儿地嫌弃纸太软太薄,后来又嫌弃剪子硌得慌,把她嫩白的手指,都硌出来红印儿了。

    后来,她便早早地放弃了。乐不得跟李云心一块儿,躲在一边看别人剪。还兴兴头头地给姐姐们出主意呢。

    作为三房最小的孩子,李云娇平日里被李松和王氏,还有两个姐姐,照料得很好,几乎可以说是受尽了宠爱,自然免不了有几分娇气。

    不过,李云心看着这样子的李云娇,反而感到有几分莫名的亲切——毕竟在现代的时候,哪个小孩子不娇气?

    李云翠理了理筐子里的窗花,对妹妹们说道:

    “到底是人多干活儿快,今儿个这一上午的功夫,竟然剪了这么多,已是尽够了。

    初一一大早就得贴起来,这几天可不能出什么岔子。这些就先交给我收着,你们忙别的事儿去吧!”

    姐妹几个便散了场,李云翠抱着窗花篓子自去安置,李云秀带了李云芳和李云娇回了三房,李云心跟着李云柔回了四房。

    四房里头,冯氏正在抹眼泪。

    昨个儿李榆去跪祠堂,竟然在祠堂里发脾气,把供桌给掀翻了。

    老爷子李景福原本是心疼儿子,趁着乔细妹不在,偷偷溜到祠堂去看李榆,结果恰好就目睹了这一幕。

    当时李景福就气坏了,干脆给李榆的罚跪,又加了一天。

    李榆原本想的是,供桌翻了,就说这是祖宗替他喊冤……

    却没想到,这现场还没布置利落,竟然就被李景福给撞了个正着。

    李景福罚他接着跪祠堂,他也只好捏着鼻子认了。

    心里反而从此对祖宗多了一层敬畏——说不定就是因为他掀翻了供桌,所以祖宗才让他这点小心思被他爹撞见……

    只是,这连着两天跪祠堂下来,李榆的腿难免受了寒,犯了些症候。这身子一不舒坦,脾气自然也就暴躁起来了。

    当着儿女的面,就对冯氏骂骂咧咧,甚至还想动手来着。

    冯氏为了这事儿,整日哭哭啼啼地,简直成了个泪人儿。

    李景福看着冯氏这样子,就觉得来气。

    但他自觉是个体面人,不好跟儿媳妇儿掰扯,只私下跟乔细妹抱怨了两回:

    “你说说这老四和老四家的,怎么都这么让人不省心?!

    眼瞅着快过年了,老四家的天天哭得那个惨,不知道的,还以为咱家里有白事呢!你说说这叫什么事儿啊?!”

    乔细妹也觉得冯氏这样,很是让人恼火。

    偏偏这冯氏,除了眼泪窝子太浅、性子太过绵软之外,倒也没有什么大毛病。反而让人有些不知该拿她如何是好。

    倒是这李榆,还可以再敲打一番。

    于是,李景福把李榆找去,劈头盖脸地训了一顿,让他少在家里发脾气,不要成日在老婆孩子面前摆谱儿。

    乔细妹也把冯氏找了去,苦口婆心地跟她讲了半晌。

    核心思想就是让她厉害些、最好能跟王氏学一学,自己立起来。不然,李榆这边犯了错、受了罚,最终受罪的、却成了无辜的冯氏,人人心里头都不好受。

    乔细妹拉着冯氏的手,掰开了揉碎了,细细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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