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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氏将嫁妆里仅剩的两样头面——一根铜鎏金簪子、一个银镯子,送到了镇上的当铺里,当了死当。

    好说歹说,也才将将换回来八百钱。

    李榆见到这八百钱,脸都黑了。

    一家子这么老些人,竟然只有自家,出钱最少……

    万一到时候办不成免征,必须得去一个人当兵,那岂不是只能自己去了?

    李榆顿时看冯氏分外的不顺眼了。

    平时只晓得伺候自己有什么用!一点儿都不会勤俭持家!

    要不是她平日里大手大脚,总是惯着几个孩子,能让他李榆丢这个人么?

    大哥是读书人,两个姐姐也都嫁得好。他们掏得出银子,不奇怪。

    一身娇毛的五弟妹有个好娘家,她掏得出银子,也不奇怪。

    可是,就连那个天天零嘴儿不断,却连窝窝头儿都蒸不熟的废物二嫂,都掏得出来银子;

    那个平日里敢抡着锄头跟邻村老爷们儿干仗,比糙汉子还糙汉子的三嫂,也掏得出来银子;

    怎么偏偏自家这个婆娘,屁事不顶?!

    好在大姐李桃,给自己指了条明路。

    李榆耳边,不由得回荡起李桃说的那些话:

    “四弟,要说这可真是,有福之人不用忙,无福之人忙断肠。

    你这边缺钱了吧?

    大姐这里恰好就有个巧宗儿,轻轻松松,就能让你赚一注银子。”

    说起银子,大姐李桃的声音里,似乎都充满了诱惑力。

    李榆苦笑着回道:

    “大姐,你就别埋汰我了。你四弟我,就是个土里刨食的泥腿子,哪里有那赚银子的本事?”

    李桃笑道:

    “别着急,你听说我呀!”

    “大姐家的棺材铺子,近些日子,恰巧招待了个富贵的客人。是个姓宋的走商。”

    “这走商是做粮食生意的,说起来要不是你大哥牵线,我还认不得他。

    他之前在你大哥的东家手里,买过一大批粮食。

    人家随手抛给小二的赏钱,都比咱们汗珠子掉地下摔八瓣儿,辛辛苦苦一整年的收成多。”

    李桃好悬没把那宋走商给夸出花儿来。

    “这大户人家,出门在外,身边自然要带着伺候的人。

    这位宋大官人,原本带在身边的妾氏,就是个跟咱家柔姐儿年纪差不多的姑娘。

    只可惜这个妾,命薄福薄。

    年纪轻轻的,好日子还没过几天。不过是染了一场风寒,竟然就“咯嘣”一声儿,死了!”

    李桃说到这里,李榆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

    他虽然没有什么见识,可也知道,镇子上有个大药铺,叫做普济堂。

    那普济堂的坐堂大夫,个顶个的都是一身好本事。

    这宋走商既然这么有钱,自然不会出不起那请医问药的银子。

    区区一个风寒,我们庄户人家请不起大夫,随便喝点姜汤,盖上被子发一身汗,就能治好的小毛病,怎么就能要了他爱妾的性命呢?

    李桃似乎没有注意李榆的脸色,继续眉飞色舞地,讲那宋走商的故事:

    “这宋大官人失了爱妾,十分悲痛。

    那是大把大把地撒银子啊!

    宋大官人不仅给那个妾在镇上买了块墓地。

    还在大姐家的棺材铺子里头,给她订了上好的金丝楠木棺材。

    又请了好多和尚道士,给那个妾,做了水陆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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