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一对账,老李家全家人,都笑得合不拢嘴。

    就连自打上回被罚跪以来,一看见李云心,就忍不住臭着一张脸的李榆,竟然也换上了一副好脸色。

    今儿个王氏卖豆腐,收入一百一十文铜钱。

    李希义收入三十八文铜钱以及黄豆、粮食若干。这些东西折算成钱,算得便宜些,就算他五十文好了。

    也就是说,王氏和李希义两边儿,都出去卖豆腐的话,每天的收入,粗略估计差不多在一百八十文左右。

    而扣除掉做豆腐的成本,王氏和李希义的饭钱,以及王氏租摊位、交保护费等杂七杂八的费用,净利润,约合一百文左右。

    一天一百文,十天就是一千文。

    三十天,就是三千文,约等于三两银子。

    而每个月收入三两银子,一年下来,就是三十六两。

    真是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卖豆腐,竟然也能这样赚钱么?

    虽然做豆腐的过程既琐碎又熬人,连做带卖,还需要占用三个人和一头驴……

    但依然比单纯种地划算太多了!

    李云心不免觉得他们有些过分乐观了。

    第一天的收入,说不定是峰值呢。

    而且前期的投入也不低。

    包括买驴、买石磨、起灶台这些成本,都还没算进去呢。

    再一个,与他们付出的辛苦比起来,这个收入,其实也不算什么了。

    但老李家人,却不这样看。

    他们觉得,哪怕净利润减半,或者只有预估数目的三分之一,这生意也值得做。

    乔细妹笑得眉目舒展,乐呵呵地给李云心解释:

    “心姐儿,你岁数小,不知道啊。

    咱们庄户人家种地,靠的老天爷赏饭吃。

    不管你人怎么勤俭,若是老天爷不赏脸,辛苦忙活一年,也是白瞎。

    可是即便是老天爷开眼,一年到头无灾无难,风调雨顺的,等秋收的时候,卖了粮食,交了赋税、丁银、佃租什么的,能剩下二两银子来,都得是极好的年景,极勤俭的人家了!”

    “可这做豆腐、卖豆腐的收益,咱们这么粗粗地算,一年就是三十六两。

    实际上,哪怕以后这生意没有今儿个这么好,收入减半,甚至缩水到零头儿,也比种地强百套!

    其实忙活一整年下来,哪怕只能赚上三两六钱银子,那也等于种两年地的收入了!”

    “再说了,辛苦点儿算什么?咱老李家人,有一个算一个,包括你二伯和二伯娘,都不是那吃不得苦的人!”

    “娘,你说事儿就说事儿,老捎带上我和聂氏干啥……”

    “哈哈……”

    李云心想想,也确实是这个理儿。

    老李家人,要论干活儿,个顶个儿都是一把好手。

    他们身子骨儿结实,又勤快不惜力。

    不怕早起,不怕跟人赔笑脸,不怕耐着性子讨价还价,不怕挑着重担走远路,不怕磨豆腐的琐碎和辛苦……

    对他们来说,做豆腐的价值,甚至远胜于李希贤进了行知学院这件事儿的价值。

    毕竟读书科举,是个相当漫长的过程。

    最后的结果,也未可知。

    即便李希贤真的进了学、做了官,那也是不知道多少年以后的事儿了。

    而做豆腐的收益,却是立竿见影,马上就能看到的。

    李云心万万没想到,她原本以为,只能用来改善下伙食的小把戏,竟然成了老李家众人,生计的重头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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