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已经被人带离了白鸦卫的大牢了,只是我没能来告知你。”

    “她早就被带走了?是谁?是高公子吗?”姹儿姨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吉星。

    “不是他,”郑千户摇头:“是司马兰台。”

    “我被调到岷州任职,今日天亮就要启程了。”郑千户并没有怎样失落,语气平淡极了。

    可姹儿姨却不能平静,愧疚地说道:“大人,这都是我连累了你。”

    不需要郑千户多说,她也知道这一次郑千户帮着她们通风报信,必定触怒了权倾世。他那么睚眦必报的性格,绝对不会轻轻放过。

    之后又连忙向郑千户道谢:“千户大人,这次真是多谢你。等我把八郎接回来,定要好好地安排一席,答谢您出手相救。”

    郑千户却微微一笑道:“不必了,我也该走了。我今天来一则是告诉你这个消息,二则也是跟你道别。”

    “您这是……要到哪里去?”姹儿姨愣住了。

    “郑大人,你我相识也有二十年了,这么多年,你对我从来都照顾得很。我没什么好报答的,这玉佩我戴了也有二十多年,把这个送你吧!一来做个念想,二来也保你平安。”姹儿姨说着从颈上解下自己一直随身带着的玉佩,硬塞到郑千户的手里。

    这一次郑千户没有拒绝,点头道:“你们母子俩也要多保重,以后有缘再见吧!”

    说完就头也不回地下楼去了。

    说到底是自己害了人家。

    “权大人已经格外开恩了,”郑千户安慰姹儿姨道:“没把我下狱,只是调任到岷州去。这些年我在京城也待腻了,到岷州去转一转,就当游历散心了,况且我孤身一人,没什么牵挂。你也不需为此伤感,我们公门中人本来就是受上头管的,在哪里都一样。”

    她虽说的如此轻松,姹儿姨的眼泪却已经落了下来。

    他记得第一次见姹儿姨时,她弹的就是这个曲子。

    “一曲送良人,

    转眼隔山岳。

    姹儿姨来不及送,就从墙上拿下已经多年不弹的琵琶。

    坐在窗口,弹了一曲。

    郑千户听着琵琶声下了楼,此时天光乍现,潮湿的青石路寥落寂静。

    昨夜临别语殷勤,

    今朝泪落天涯路。

    劝君思乡莫登高,

    山迢水远望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