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师兄但凡有用到我的地方,八郎一定不推辞。只是男女有别,还是顾忌些好。以后我便不回青芜院去了,已然同师父说了,先住在他这里。”

    司马兰台仿佛被流放到天涯海角的罪臣,连苏好意的一个眼神,一抹浅笑也得不到。

    他双眼泛红,这些天茶饭无思,夜不成眠,苏好意煎熬他更煎熬。

    若不是为了守住秘密,他早就跟苏好意解释明白了。

    “八郎,一切都是我的不是,”司马兰台打算从长计议:“你先把饭吃了好不好?喝那么多的酒,必然伤脾胃。”

    “多谢师兄,”苏好意真诚道谢:“我已经吃过了。”

    “我……”司马兰台的心像被无数钢针戳刺着,他不喜欢与世人亲近,唯独不要苏好意把他推开。

    还要再解释,只听那边吵嚷嚷的,还有人大哭。

    苏好意和司马兰台都不知怎么了,花芽气喘吁吁跑过来,拉起苏好意的手道:“快……快去劝劝黄师兄!”

    “黄师兄怎么了?”苏好意大惊。

    “是凌彩,”花芽皱眉道:“她出事了。”

    苏好意知道黄汝竟喜欢凌彩,而且听学堂里的人说他们两个已经私定了终身。

    “凌彩怎么会出事的?”苏好意不解:“她……”

    “边走边说吧!”花芽拉起苏好意的手就走,司马兰台真想上前分开他们。

    只是苏好意就那么跟着花芽跑了,把他一个人扔在原地。

    凌彩出事的地方是溪水边的蔷薇丛,她昨夜失踪,众人找了大半个晚上,早晨才发现她死在了蔷薇丛的后面。

    苏好意他们赶到时,黄汝竟正抱着凌彩的尸体嚎啕。

    凌彩身上裹着黄汝竟的外衣,但能看得出来她原本的衣衫已经被扯得破破烂烂了。

    她喜欢穿黄色衣裙,那丛蔷薇也是浅黄色的,春日里开得正盛。

    几处的夫子都在,还有各处的弟子在一旁围观。

    苏好意看见王冬儿她们都在哭,凌彩是她们的小师妹,机灵讨喜,大家都很疼爱她。

    “是谁干的,这么缺德!”石勉的小拳头握得死紧:“查出来千刀万剐!”

    几位夫子命人把凌彩的尸体抬走,可黄汝竟却死活不肯松手,他执拗得像个孩子。

    那么高的个子跪在那里,弯着腰,头几乎触到了地上。

    他怀里的凌彩小小的,像个精巧的娃娃。

    宇文朗他们边哭边劝,黄汝竟就是不放手。

    “黄师兄,”苏好意走过去,难过得呼吸都不稳:“把她抱进屋子去吧,别叫这么多人看着,她一个姑娘家会害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