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冷淡本来让他选择了事不关己,但不知为什么,听到这个矮个子说的话之后,他罕见的出现了极为厌恶的情绪,就像是在看很多很多无知的小丑做了坏事之后,还将尖锐的笑声当做理所当然。

    “也就是说,你不知道他做过多少恶心事,仅仅因为他话少,就觉得无论怎么欺负他都是没关系的。”赵一酒冰冷的语气让同桌打了个哆嗦。

    矮个子同桌反驳着:“虽然我不知道,但是他一定做过!不然全班是不会……”

    “谁能证明?”赵一酒眼中有些不耐,透露出一丝危险,“告诉我知情者的名字,我倒是也很好奇他的所作所为,很想去了解一下。”

    “呃……”矮个子同桌东张西望一番,然后犹豫地指了指棕发女孩,“莉莎应该知道,你问问她试试。”

    “呵。”赵一酒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嗤笑,没再搭理这个同桌,而是垂眸翻看数学书上的内容。

    矮个子同桌等了半晌没有听到回应,悻悻地坐下了。

    虞幸余光关注着赵一酒那边,见状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唇角,同学们的解释也接近尾声,毕竟他们自己也不喜欢在七嘴八舌的情况下发出什么也听不清的无用声音。

    时间拖得差不多了,虞幸脸上的愤怒渐渐的消失,只剩下被欺负后的委屈还残存着。

    他的手紧紧攥着,低着头将桌子扶正摆回原位,一言不发。

    “嘿,罗伊……”杰克上前,“你真的误会了,别太玻璃心了好么伙计,你这种心态,在这所学校恐怕……恐怕活不下去。”

    最后四个字一出,学生们猛然安静,就好像杰克在不经意之间将他们从虚假的和平中拽出,看到了血淋淋的现实。

    虞幸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威胁我!”

    杰克尚未酝酿起足够的悲伤,听到这句话直接无语:“……”

    “杰克不是威胁你,你刚来还不清楚情况,总之,你要坚强起来,不能再这么敏感了。”棕发女生生怕引发新一轮的误会,连忙道。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虞幸好像又听见身旁的奥利弗轻轻地笑了一声,像是听到了一个不那么好笑的笑话。

    的确很讽刺,安慰着让他坚强起来的人们,在两分钟前还合起伙来欺负着一个沉默的无辜者——就像天使和恶魔的割裂。

    可除了他以外,没有人听到这一声笑,他们仍旧带着莫名其妙的优越感,认为自己是奥利弗的审判员。

    虞幸深吸一口气,大声质问道:“你们以后还碰不碰我的桌子了!”

    他的桌子就是奥利弗的桌子,这个时候同学们才意识到,当奥利弗有了一个同桌,他们的欺负行动会变得如此束手束脚,因为奥利弗有太多的东西和同桌共享了。

    一旦去触碰,很可能也会伤害这一位同桌的利益,比如他们再也不能踹桌子,再也不能用教室角落里没有人会去打而覆盖着灰尘的篮球去砸奥利弗的头,因为这个球就很可能弹到别人的头上。

    还有,他们再也不能碰倒奥利弗的水杯,因为水流了一张桌子的时候,可不会管弄湿的是谁的课本。

    “下次我们会很小心不碰到你的东西的。”棕发少女带头说着,即便是今天闹了这么大的乌龙,她也完全没有放弃欺负奥利弗的举动,连说辞都是小心不碰到虞幸的东西。

    上课的预备铃在此时响起,学生们像是林中的动物一样分散开,做回自己的座位上,虞幸带着打胜仗的骄傲坐下了,还重重冷哼了一声。

    前排的白毛睡了一个课间,刚刚的吵闹对她毫无影响,反而是预备铃一响,她就动了动,肩胛骨耸了一下,默默地坐直。

    她一定没有睡着,虞幸想。

    所以这个白毛女孩是整个班里少见的,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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