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肆慢慢走着,感受着这浓郁的日常气息,走到某一处时,发现走不动了。

    他的腿在接近那里的时候就变得无比沉重,仿佛有一条无形的锁链缠在他脚腕上,他在此刻就像一个想要脱离禁锢的画中人,而前方是独属于他的空气墙。

    “……”

    远处的人们那么自由和真实,只有他知道,那只是一个没有被画家圈定到画框中的,不重要的寥寥几笔。

    他瞳孔缩了一下,突然觉得恐惧。

    不是女装的社死,而且这种意识到自己正被什么东西掌控的感觉,令他非常难受,甚至想要颤抖。

    这一刻,他甚至突然庆幸自己只是暂时附身,而不是这副画中的人,不然,他可能一辈子都会徘徊在这里,却意识不到哪里不对。

    但说起来,他的现实世界……真的就没有“画笔”在控制吗?

    “靠,不能被宁枫传染。”在陷入思维怪圈的前一刻,云肆甩甩头,后退一步,先消除了腿上的沉重感觉,然后揉了揉太阳穴。

    宁枫以前是个精神病医师,就因为年轻时没有坚守住,对精神病口中的世界产生了认同,陷入了那些精神病的思维里,导致了自身世界观崩溃。

    从那以后,宁枫从精神病医师荣升为精神病……这事他们全队都知道,因为宁枫从没想过隐瞒。

    云肆觉得自己不能随随便便对这种事产生怀疑,那只会没完没了。

    他轻轻咳了一声,在听到嗓子里传来的女生的声音时僵硬了一下,然后面无表情地捂住了脸。

    他太慢了。

    不过走到空气墙这里,一路上他该听的情报都已经听到了,如他所想,一幅画的世界并不复杂,散步的人大多数围绕着一个话题进行交谈,仿佛为此而生。

    他听到了三个值得注意的事情。

    一,一周前有个女大学生在这里跳河了,原因好像是和家里闹了矛盾,听说,跳河的时候,女大学生的弟弟就在她身后,却没有阻拦,随她跳了下去。

    二,从女大学生跳河之后,这一周以来,每天都有人能听到重物坠河的声音,但匆忙赶过去又看不见异常,水面平静,毫无波澜。

    三,清早环卫工人总能在河边捡到奇怪的东西,有时候是女人的鞋子,有时候是眼镜,有时候是不知哪来的女式衣物,一连七天,每天都不重样。环卫工人害怕,还特意和新闻上的图片对比过,这些东西都不是跳河女大学生死时带着的。

    这三件事里有多少成分在“听说”中变了味,云肆尚且不知,但大方向可以确定,这副画的死亡威胁果然是以河为主体。

    他转身面对这条望不见两头边际的长河,河面平静,不算清澈,看不见底下的暗流汹涌。

    事件是从女大学生跳河而起,云肆猜这八成是水鬼报复的主题,就是不知道,女大学生恨的究竟是不是家里人,是不是那个“跳河时就在她身后的弟弟”了,他个人倾向于不是,因为他没变成弟弟,而是变成了一个白裙子女孩。

    他这种外来者被拉进画里就是要被攻击的,同理可得,“白裙女孩”才是容易受到攻击的目标,河中的鬼八成更想杀“女孩”。

    原因可能是因为恨这个年纪的女孩子,也可能单纯是为了找个人代替她——死在水里的人一旦变成鬼,就会被困在那里,除非找一个人替它。

    水鬼基本都是这个设定,这是从现实中的古代一直流传下来的传说,就算是游戏里,水鬼也不会跳出这种设定。

    云肆眨眨眼,他试着凝视了一会儿湖面,没能从中感受到什么吸引力。

    估计水里的鬼的第一个目标不是他吧,他毕竟当时站得远,第一个被攻击的怎么都该是离画最近的冷酒、虞幸或厨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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