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根树枝上的死鸟,没让这具已经腐烂发臭的小尸体糊他脸上。

    反正,抱着偷家的想法,虞幸忍着恶心在鸟尸林里四处转悠,想找到佝偻人的房子,可有些出乎意料的是,这片林子似乎只是佝偻人的“工作场所”,并不是家。

    虞幸没找到佝偻人的住所,只找到一个篮球场那么大的深坑。

    深坑里的味道是进山为止最难忍受的,里面混合着各种人类可以承受的极限味道,虞幸爬到坑的边缘朝下望了一眼,差点被坑里扑面而来的腥臭掀下去。

    “……靠,太恐怖了。”虞幸眼中露出恐惧,他终于找到了这场推演里让他害怕的东西。

    特么的,真的太难闻了!

    闻一下就觉得脑子晕晕的,他豪不怀疑,如果他晚撤出去几秒,就连他这样的体质都能晕倒在原地。

    这是物理攻击,极其强大的物理攻击。

    至于坑里堆积如山的鸟尸,对虞幸来说反倒不算什么,只是视觉的冲击而已,密密麻麻的白底灰纹或者灰底白纹的小尸体,很可怕吗?

    一点儿也不。

    他见识过深坑后,迅速离开了林子,想也知道,只要佝偻人还保持着一点理智就不会住在林子里,天天忍受这尸坑传来的味道。

    佝偻人的家应该在林子后。

    另外,虞幸已经猜到,如果倒挂鸟尸有它自己的意义,那么坑里扔的鸟尸应该都是在倒挂过程中掉下来的,“不再有用”的尸体。

    他隔着衣服摸了摸自己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木着脸走出鸟尸林,看到了一条被踩出来的小路。

    世界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便也成了路。

    只有一个“人”会在这条路上来回行走,那就是佝偻人。

    虞幸眼睛一亮,继续自己偷家的过程,沿着小道而去。

    他为了方便,将唐刀连同刀鞘一起绑在了皮带上,就放在画筒旁边,这样他只需要将刀从刀鞘拔出,没必要再去解画筒的锁扣了。

    继续往前走,虞幸看到了位于小道旁的脚印,随着泥土越来越湿,脚印也越来越深,他眉头微挑,暗道难道脚下曾经是一条暗河?

    否则为什么好端端的地面就湿了。

    到了后面,土地简直像烂泥一样难以下脚,虞幸真的是一边嫌弃一边走完的。

    他对这片山林的熟悉感在鸟尸林那里暂时消失,一出鸟尸林便又恢复了,踩着湿泥土地,虞幸感觉周围的树木仿佛都在曾经见过似的。

    一个想法在脑海中渐渐成形,虞幸打量着树木狰狞的枝丫,沿着一条能通人的空隙在林中穿行。

    前方的空气越来越冷,虞幸看似轻松地走着,实际上警惕心已经调动起来了。

    他七拐八绕,经过了数个奇异的拐角,终于看到了远方一个小小的黑影。

    当他走近,小黑影的轮廓逐渐清晰,正是虞幸熟悉感的源头!

    一栋面积不大的祠堂矗立在那里,祠堂是古式建筑,上面就和他在棺村外的林子里见过的一样,朱红色的木制墙壁,深棕色的榫卯结构,大约二十平米,没有大门。

    其实总得来看,祠堂并不是黑色,只是朱红的墙壁在暗夜中显示出一种深沉的质感,总体色调偏暗。

    让虞幸在脑海里固定“黑色祠堂”这个词的原因,是祠堂大开的门中,那口如出一辙的巨大黑色棺椁。

    其实棺椁才是祠堂唯一的中心。

    面前这座祠堂,和棺村那一座不能说是十分相似,只能说是一模一样。

    连带着,就连祠堂外的树林,都和棺村那片林子一样,树种、高度、密度如出一辙。

    虞幸相信,棺村和重阴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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