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里发呆的优势,维持住了面无表情。

    他依旧在思考着。

    大师画了小型圆阵,让方少爷的尸体动了起来,想必刘雪和方少爷的魂魄此时也被困在了尸体当中。

    所以这个阵的功能是一张另类的困束和沟通吗?还是诅咒?

    许家和洛家都有擅长阵法的人,侧重点不一样,大师这种阴损手段更符合许家阵法的气质。

    祀和方片两个人虽说不是许家本姓人,但是一直呆在许家,怎么着也该耳濡目染了一些,现在这两人一左一右在案桌底下偷窥,说不定会注意到。

    他对这个圆阵很感兴趣。

    因为……

    他能确定,就是这个阵法,引发了之前他耳边那些模糊不清的呓语。

    想起这个,赵一酒睫毛一颤,他好久都没有听到过这个了,一拜天地二拜高堂的司仪声是所有人都能听见的,这说得过去,可那种呓语不是,一定只有他一个人能听到。

    意味着什么呢?意味着他压制了这么多年,还是会因为在推演里接触到一些鬼或者邪异阵法,使那种东西卷土重来吗?

    赵一酒在想什么,虞幸当然不知道,属于赵一酒的秘密没办法在直播推演中揭开。

    虞幸的注意力不在阵上,在人上,他饶有兴趣地看着刘雪和方少爷一人拿过一个酒杯,酒杯上的玉石反射着红光,照在两具尸体的脸上,给无尽的苍白增添了一抹诡谲的色彩。

    两具尸体手臂交叠,杯盏凑到嘴边,头一仰,一杯酒便到了肚子里。

    好了,大师所布的局,以然有了一个漏洞。

    这种感觉还不错,就像完成了一次恶作剧,这个恶作剧会使敌人一败涂地。

    两具尸体放下酒杯,双方的怨气又拔高了一层,虞幸离得近,近乎看见两人脸上冒出一缕缕难以遏制的黑气。唢呐的乐曲吹奏到高潮部分,激昂欢快,刘雪脸上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礼成——”

    脑海中的声音高声宣布。

    二字刚落,一股阴风骤然吹起,房间里的蜡烛不住地闪烁,窗户和门颤抖起来,囍堂内的所有推演者都心中一肃,知道关键的变故要来了。

    方少爷踉跄几步,扑到了自己的棺材上,他似乎想爬进去,可手上的红绸花团忘了松开,另一头牵着刘雪,导致他的手抬不起来,急得他喉咙里发出了不似人类的喉音,其中透着一股哀怨凄惨。

    刘雪则是被他扯得身体一歪,嘴唇更加鲜红,她伸出自由的那只手,突然发现手里不知何时攥着一把裁纸刀。

    看到裁纸刀的一刹那,刘雪发出一声尖叫,身上涌出了一条条曾经的伤痕,她发了疯似的叫喊着,头发被阴风吹散,虞幸仔细辨认她的话,依稀听到一两句。

    “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只有我一个!!!”

    她举起手中的裁纸刀,像是在重复死亡那天的景象,整个人跪坐下去,刀刃一遍一遍刺入自己的手腕。

    虞幸眉头渐渐皱起。

    阴风阵阵,丝毫没有减弱的趋势,反而越吹越强烈,轰的一声,门窗终于不堪重负,一下子被弹开。

    外面的景象映入虞幸眼帘。

    红绸飘荡,张牙舞爪,等在外面的夫人被其中一条绸缎卷住,她尖叫一声,大概也有一些特殊的能力庇护着她,红绸忽地断裂开来。

    夫人狼狈地摔在地上,高声喊道:“大师!你在哪!”

    “大师!你没说过这里的力量会开始暴动!”夫人被风吹得睁不开眼睛,只能用手遮着,勉强朝囍堂看去。

    这一看,便和坐在木椅上的虞幸四目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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