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的认知还没有完全被扭曲,他还记得自己的推演者身份,还能被纠正。

    认知篡改这种事,虞幸也不记得自己有没有经历过,但他能理解那种感受。

    打个不恰当的比方,这就好比一个人脑子突然短路,用电视遥控器开空调,没能成功。这人认真观察了一边摇控器,甚至重新按了电池,检查了个遍,明明知道两种遥控器分别长什么样,可就是不觉得拿错了。

    在这一瞬间,这人的脑子深深认同手里的电视遥控器原本就是空调遥控器。

    “真实”就在眼前,却被一层“虚假”给遮掩住了,从而影响到了人的认知。

    直到有人提醒他拿错了遥控器,他才会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刚才干了什么,并为自己的行为而疑惑起来。

    曾莱此时就是这样,虞幸把话摊在他面前明明白白说明白后,他才将纷乱的思绪一一理正,浓浓的恐惧浮现上来……他居然一点都没意识到自己身上出现的东西!

    太可怕了,比哭喊者直接站在他面前还可怕!

    “想起来了?”虞幸确认般问道。

    “我日他大爷的,我靠,我,嘶——疼!”曾莱不仅想起来了,他还尝试者拔掉一支玫瑰,结果刚一用力就体会到了剥皮一般的痛苦。

    这位流着冷汗,看向虞幸的目光里充满着求助的意思:“怎么会这样啊?”

    不怪他自己放弃思考,而是现在这情形,来找他的幸明显知道更多情报。

    虞幸平缓了一下呼吸,指了指曾莱因剧痛而停下的手:“什么感觉?”

    曾莱道:“硬生生拨掉一层皮,还从皮肤下抽走一根筋的感觉。”

    虞幸闻言,想要帮对方把全身根茎都扯出来的念头消散了几分:“那你现在,还想得起来,自己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吗?”

    “嗯,我抵消诅咒能力的祭品不能用了,之后好像……我一直在往隧道里走,皮肤有点痒,尤其是伤口处,感觉有东西在生长。我一开始以为是伤口在愈合,就没太关注,结果没过多久玫瑰就长出来了。但那个时候,我已经不觉得玫瑰有什么不对了,就以为它是我身体的一部分,随它们越来越多。”

    曾莱非常努力地在回忆,成功又被这段经历吓了个毛骨悚然。

    他不是没听过认知篡改这种事,甚至曾经经历过被篡改记忆的推演游戏,可这次不一样,这次他根本就没有一点点相关意识,完全自然而然、悄无声息地被同化。

    如果幸没有提醒他,他恐怕会就这么维持着“思考能力”变成一个非人的东西。

    ——具体会变成什么他还不知道,总归不可能是什么好东西。

    “中途没有什么别的契机了吗……也就是说,很可能在隧道中待的时间一长,被玫瑰划破的伤口就会产生异变。”时间是最有可能的答案了,虞幸又看了看自己,他之所以一点感觉都没有,是因为他的伤口都已经完全好了,并且还没有到时间?

    是啊,八成是。

    曾莱也想到了,后怕的同时,有点懊恼于自己的大意。

    太狗了。

    这推演太狗了。

    竟然设置了一个这么容易中招的死亡点。

    正常来讲,推演很少会有必死桥段,因为这与推演目的不相符,推演系统要的不是推演者死,它要的是真相。

    玫瑰隧道当然也不是必死,只要进入其中的人在一定时间内出去就可以了。

    现在看来,这个临界点应该是五十分钟左右,曾莱在那道门前浪费了半个小时,所以超时了。

    要解释的话也很容易,爱丽丝为了避免别人进来,特意设置了这么一个陷阱——合情合理。

    平复了一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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