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夜遵循规则,可以不至于一点尝试都不做。

    赵儒儒心里憋着股被愚弄的气,扬声道:“不饿,告诉你家宋小姐,这晚饭我懒得吃,我要休息了!”

    外头沉默了片刻。

    细细的声音又道:“犬神大人呢?大人身材高大,饭量应当不小,若是不吃晚饭,恐怕夜里会饿的睡不着呢。”

    “他也不吃!”赵儒儒鼓起腮帮子,“我都不吃饭了,他凭什么吃!”

    鬼酒:“……呵。”

    被拒绝了,外头的声音消失了片刻。

    就在屋里三人以为这一次就这么轻而易举的结束了时,那声音又阴恻恻地响起:“不吃饭会饿的,饿了又找不到吃的,你们只能吃掉对方啦。”

    说着,屋里应景地响起了肠音。

    咕噜噜。

    三人第一时间都以为是另外两个人的肚子在叫,但很快意识到,这又是一种误导。

    “等你们睡着,圣女的手会被犬神吞掉,手指一根一根的断掉,然后在犬神的胃里到处乱爬。”

    肠音减弱,三人的耳膜里出现咔嚓咔嚓的咀嚼声。

    “犬神的胸膛会被剖开,圣女把脸埋在里面,喝掉所有的血。”

    咕咚,咕咚。

    那吸吮着液体的声响使人仿佛身临其境一般看到了尖细声音描绘的一切,从心底里对同伴产生出一股排斥。

    赵儒儒甩甩头,把不对的想法扔出去,一看赵一酒,“犬神”神色淡定,手里把玩着他最爱的止杀短刀,浑身散发着一种不屑一顾的气质。

    屋外的那东西发出幸灾乐祸的笑声,鬼酒也笑了一声。

    “你无能狂怒的样子真狼狈,有本事进来啊。”

    “进不来吧?”

    “靠威胁诅咒是不行的,如果你求我,说不定我会给你开门呢,好可怜啊。”

    屋外的东西消失了,连同它戛然而止的笑声一起。

    第七十分钟。

    虞幸正百无聊赖地撑着下巴,一会儿就往赵一酒那里看一眼。

    猛然间,他感觉自己的视网膜里多了一个东西。

    除了夜盲症患者,其他人的眼睛在适应黑暗之后,本就是可以看见一部分东西的轮廓的。

    他的眼睛则更离谱,只要他想,黑夜与白天与他而言并无差别,这屋子里多了什么,少了什么,他一眼就能发现。

    他就是眨了一下眼,视线暗下去了不到零点几秒的这么一帧,就看到赵一酒身后多了一个人。

    个子不算太高,身形纤瘦,那张脸分外柔和,是他最熟悉和厌恶的模样。

    那人把手一只搭在赵一酒肩膀上,另一只手里拿着一把匕首,在赵一酒脸旁边慢慢地比划了一下,赵一酒浑然未觉。

    “阿幸,又见面了。”伶人道。

    他一边打招呼,一边把匕首锋利的尖端刺入了赵一酒的嘴角,缓慢而又残忍的向外拉扯。

    赵一酒仿佛被疼的清醒过来,露出痛苦和愤怒的表情,但浑身好像被某种力量压制住,无法反抗,只能眼睁睁看着这熟悉的一幕重演。

    “阿幸。”伶人眼底闪烁着疯狂和愉悦,还有一点点不解,“怎么这次见到我,你好像不太激动呢。”

    虞幸目光变冷。

    他一动不动,从这人的影像出现开始,就维持着同样的姿势。

    伶人的匕首拉扯着赵一酒嘴角两边的血肉,这个场面复刻的是他近几年来,心中最为愤怒的时刻。

    原来宋府里的鬼物,有办法激发他们内心最不愿发生的事情,并且加以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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