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楼的后院却仍旧是从前模样,仿佛时间在这里定了格,一点都不曾流逝过。

    如锦熟门熟路地进了她专属的包厢,果然还是熟悉的布置,桌椅板凳、就连柜上摆的青花瓷瓶,也仍是旧物。

    她有些感动,“小杆子,你有心了。”

    卢安连忙沏了热茶,“这里是郡主的地方,不敢招待外客,我每日亲自打扫,也从不让外人进来。”

    他挠了挠头,忽然傻笑起来,“这辈子最大的愿望是还能在这里看到郡主,您能来,也算是我小杆子梦想成真了!”

    如锦笑了起来,对于真正信任的人,有些话是不必说出来的,因为有心就可以感受得到。

    她柔声说道,“那日走得匆忙,有许多话我还没来得及问。小杆子,从前的旧人,你还有多少是能联系上的?”

    卢安面色有些微沉,“不多了。”

    他叹口气,“郡主去世之后,锅姐和碗姐就没了。瓢姐跟着郡主府的一名侍卫回了老家,刚开始还有信,后来就没什么联络了,也不知道过得好不好。”

    如锦默然,树倒猢狲散。

    她都不在了,跟着她的人自然不可能有好日子过。但她万万没想到,锅碗竟然紧跟着她前后脚就丢了性命。

    “她们两个是怎么死的?”

    卢安摇摇头,“我不知道……”

    他顿了顿,“后来我问过瓢姐,她始终不肯说。现在,可能只有盆姐才清楚当年的真相了。”

    如锦抬眉,“盆?她还活着?”

    卢安点点头,“郡主出事之后,萧小姐就带走了盆姐,还给她改了名。后来,盆姐跟着萧小姐进了宫,如今人家已经是皇后娘娘身边的慧姑姑了!”

    语气里颇有些愤忿。

    如锦想起来,盆原本的名字里是有一个慧字,换了主人,换回从前的名字,倒也没什么说不通的。

    她叹口气,“那东西两市的那些人手呢?”

    卢安苦笑起来,“三十年过去了,早就已经物是人非。从前的老兄弟们死的死、走的走、改行的改行、易主的易主,就算还剩下来几个,也都年纪大不顶用了。”

    他顿了顿,“像我一样苦守着的倒也还有几个,天香茶馆的老楼、同心赌坊的老杜、春风阁的莲娘还有福禄寺的小和尚。”

    如锦问道,“你见过他们了?”

    卢安点点头,“昨夜聚了一下。”

    他忙道,“不过我并没有提起您来。毕竟您现在……是慕大小姐,他们与我不同,未必肯听您的。”

    如锦眼眸微动,“我知道。”

    她顿了顿,“卢安,郡主府如今的境况如何,你有了解吗?”

    卢安点点头,又摇摇头,“京都城里人人都说庆阳郡主府是座荒宅,这话,对也不对。”

    “郡主府里除了看门的和洒扫的,确实没有几个人。里面的东西,也几乎都被搬空了。但陛下每年都在郡主生辰那日过去追思,所以京畿卫也还是派了人每日巡守,盗贼和小偷根本进不去。”

    “至于里面是不是还埋着暗卫什么,我就不清楚了。”

    如锦皱了皱眉,“真的就没有一点办法吗?”

    卢安顿时一怔,“您……要进庆阳郡主府?”

    如锦目光闪闪地望着他,“我有一些东西在那里,想要尽快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