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笑笑,“公主仰慕庆阳郡主,是公主的情怀,但我觉得公主自己就已经很好了呀。喜欢一个人,是为了让自己变得更好,而不是让自己变成她。”

    清怡公主微微一愣,好半天才醒过神来,“慕姐姐,你说的话好像很有道理……”

    如锦浅浅地笑了起来,“也有人说我和我母亲长得一模一样,那我就要重复她的人生吗?我是我自己,我只做我想做的事。”

    她望向清怡公主,“我觉得,公主也该和我一样想。”

    马车很快就停在了临安侯府门前。

    如锦盈盈与清怡公主道别。

    就在她要下车那一刻,公主紧紧抓住她的手,“慕姐姐,今日能认识你是我人生的大幸,你等着,我明日就来找你玩!”

    如锦笑了起来,“好啊,我等着你!”

    她冲着马车挥挥手,就提着裙子自己进了府门。

    管家亲自迎了出来,“大小姐,侯爷有请!”

    天色已经很黑了,松涛院里到处都点了灯,照得灯火通明犹如白昼。

    良叔亲自引着如锦进了正房。

    临安侯正靠在书桌前翻着书信,他眉头紧蹙,似乎是遇到了什么难题。昏黄闪跃的灯火照在他脸上,显得脸色蜡黄蜡黄。

    暖榻上摆了一桌酒菜。

    听到动静,他抬起头来,“嗯”了一声,算是让良叔退下。

    屋子里顿时只剩下了父女两个。

    临安侯脸色怪怪的,看起来有些不知所措。他放下书信,背着手踱步走到了窗前,看了一眼如锦,就上了榻。

    他尴尬地咳了一声,“你吃过了吗?”

    如锦笑笑,“虎威将军府上设了晚宴。”

    临安侯顿时有些失望的神色,“哦。那我先吃一点。”

    如锦看了一眼暖榻。

    几上摆了五六个菜,有几道还冒着热气,想来是刚送过来不久。白玉瓷壶的壶口有湿润的水汽,酒该是温的。餐具放了两套。

    看来这一桌,临安侯是为了她专门而设。

    如锦便脱了鞋也上了榻,坐在了临安侯的对面,“去人家家里赴宴,虽然饭菜精致,但总不好意思多吃。说起来,女儿还没有吃饱。”

    她自然地举起了筷子,大眼睛眨巴眨巴望着临安侯,“父亲,您快点动筷吧,女儿饿了!”

    临安侯连忙把筷子往菜里戳了戳,“你吃吧。”

    如锦吃了几筷子,见临安侯只是怔怔望着她,抬头问道,“父亲怎么不吃?”

    临安侯的脸色五味陈杂。

    她一声声的“父亲”落在他耳中,像是一把钝刀在他心上慢慢磨,有些痛。

    他咳了一声,将话题岔开,“听说你在胡将军府上以梅为题作诗画得了第三名?”

    这消息传得如此之快,如锦毫不意外。

    她其实也等着这效果,“侥幸罢了。父亲怎么知道了?是夫人跟您说的吗?”

    临安侯的脸色顿时黑了下来。他知道长女出众的表现,自然也对周氏和次女丢了脸的事也一清二楚。

    他别过脸去,“你……你在宿州是怎么学的颜晖的字,还有吕柏恺的画?”

    如锦目光微垂。

    她拿起白玉瓷壶替临安侯倒了一杯,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父亲,我们先喝一杯再慢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