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差了……那也没关系啊!

    如锦眼神依旧迷离,咬着嘴唇摇摇头,“我是姑姑,怎么能嫁给大侄子呢?这种不要脸的事,我可做不出来!”

    李渡听得云里雾里。

    姑姑?

    在这世上能称得上是他姑姑的人,只有绮年长公主一位!

    这丫头又在胡说八道什么?

    是……烧糊涂了?

    但下一刻,如锦口中的话,却让他瞳孔一缩。

    她说,“李渡,你小时候我还给你换过尿布呢!没想到你人那么小,小鸟儿却还挺大。”

    李渡已经来不及震惊她说给他换过尿布这件事了,他此刻整个人已经石化。

    小鸟儿?还挺大?

    她在说什么鬼话?

    “锦儿?你……脑子烧坏了?”

    如锦又觉得困倦起来。

    她迷迷糊糊闭上眼,嘴里还不停在嘟囔着,“反正,嫁给你是不行的!我不能……不能占你的便宜,那样也对不起太子哥哥……”

    “锦儿?锦儿?”

    床榻上的人儿响起了均匀的呼吸声。

    李渡望着香梦沉酣的少女,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她刚才说了“太子哥哥”?

    姑姑,大侄子,辈份,太子哥哥。

    尘封已久的庆阳郡主府,假山下的钥匙,床榻下的机关。

    出色的骑射,箭无虚发的能力,广博的见识,异于常人的胆量。

    还有……她懂燕国人的密语……

    宿州远在江南,那边绝不可能出现燕国人,更何况燕人的密语也并非寻常燕国人可以懂的。

    彷佛有什么东西将这些词都串了起来……

    李渡的目光震颤,良久,终于对着床榻上熟睡的少女张了张口,“难道……”

    原来如此!

    他猛然想到了她刚回京都城的那一日,在城门口时许下的三件事。

    那几句,她确实是对着他说的。

    因为在看到他腰间系的那个玉佩时,她就已经一眼认出了他的身份——那个玉佩,是庆阳姑姑送给他的满月礼,那上面有她亲自打的特殊的络子。

    七八分相似的面容。

    一模一样的性情。

    假若这件事是真的,那也太过匪夷所思了吧?

    可若是假的,又该如何解释这些呢?

    李渡坐在如锦的窗台前,一动不动地望着她姣美的面容。

    脑海中的一幕一幕像皮影戏一般排山倒海般地涌现,回想到的细节越是丰富,他心底的怀疑逐渐变得确信起来。

    锦儿,便是庆阳郡主吧?

    他不知道在她身上到底发生了怎样的悲剧,更不知道又是怎样的奇迹让她越过了三十年得时光回到了这里,成为了另外一个人。

    但他很确定的是,哪怕眼前的少女真的是他应该称为姑姑的庆阳郡主,他的心也毫无疑问地只为她跳动着。

    他喜欢她,这份感情甚至比喜欢更深沉和浓厚。

    这是不能也不必改变的。

    李渡的目光从迷茫渐渐地变成了无比的坚定。

    他俯身在如锦的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然后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可以听见的声音说,“不论你是谁,我都要娶你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