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要闹将起来,只能想法子去找苏家的人要。

    别说侯爷拉不下这个脸,就算侯爷腆着老脸去要,人苏家也未必肯搭理他呢!

    临安侯叹口气,“阿良,你做得很好!”

    他顿了顿,“周氏这些年替侯府主持中馈,庄子上铺面上还有宿州老家那边的产业都进项不少,这十几年来又都是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的,咱们家不说富得流油,那也是相当宽裕的。阿良,你亲自去查一查。”

    按着周氏的贪性,连长女这点绝不该动的东西都敢动,那么家里的盈余是少不得要贪墨的。

    也罢,趁着这一回,他也一并清理了吧。

    但愿她不要让他失望,能贪个十万八万两银子的,也好填补了他这头的亏空!

    翌日一早,天才刚蒙蒙亮,宁香堂里就热闹了起来。

    周氏坐在铜镜前,描眉画眼,细细地端详着自己。

    最精致的妆容,最时兴的发髻,满头珠翠也都是跳脱鲜艳的式样,一身鹅黄色的锦裙,配上藕色的斗篷,鲜嫩欲滴,再加上这天生丽质的美貌,看起来就跟十八九岁的少女无异。

    哪里看得出来她的两个女儿都已经到了适婚的年龄呢?

    她心里暗暗地想,怪不得古往今来都说那些占尽宠爱的美人儿是狐媚子,女人受足了疼宠与呵护,被雨露滋润过后,岂不就是眼角含春的娇媚模样吗?

    与梁郎重逢以来,她整日都觉得自己被捧在云端上,快活地都要飘起来了呢。

    心情一好,自然事事都看得顺眼些,就连小丫鬟弄断了她的发簪,她也都生不起气来。

    眉梢眼角的戾气散了,剩下的便只有春情,令她看起来要比从前年轻了不少,仿佛一夜之间就回了春。

    季嬷嬷小心翼翼凑上来,“夫人,今儿还要去谈事情吗?”

    周氏笑笑,“贵妃娘娘交代的事情,实在太重要了,我不亲自去谈不放心。”

    今日是梁郎休沐,若是无甚意外,便可厮守到深夜。

    她看了一眼季嬷嬷,“说起来你就是不如黄嬷嬷伶俐。你是我身边的人,要出门还需要对个门子说理由吗?言多必失,你每回都那几个借口,反而惹眼。”

    要不是黄嬷嬷没了,她才不会用这么个蠢货呢。

    要是黄嬷嬷在,她也不必遮掩得这么辛苦。黄嬷嬷不仅知道她与梁郎那些往事,也知道她这些年来所受的苦,她如今得到了幸福,黄嬷嬷一定会高兴的。

    季嬷嬷心里很是不服。

    黄嬷嬷黄嬷嬷,夫人总是拿她和一个死人比!

    倘若黄嬷嬷真的那么厉害,也就不会在泉山脚下被大小姐反将一军丢了老命了。

    不过,当着夫人的面,她可不敢泄露半分情绪,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老奴长记性了,这回定然不再与门子搭话。”

    周氏的马车刚走,回廊的拐角处便出来了两个人。

    如锦将这些日子以来值雨记录的周氏作息递给了良叔,然后笑着说道,“良叔,这个你拿着,或许对你能有所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