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军官陪笑道:“咱们忠义军的兄弟,哪个没被番子祸害过,大伙都是妻离子散,骨肉分离。有的一家老小都被番子所杀。仇人见面,这能不痛下杀手吗!”

    王松也是黯然。女真人南下,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十室九空,宋人遭受了空前的磨难。国仇家恨加起来,这便是无法消解的切齿之恨,刻骨铭心!

    眼看着那一个个姿态各异、脸色惊惶、冰冷僵硬的尸体,王松叹了口气,摇头走开。

    “马宣赞,把民夫们的尸体也都火化了。尽量找到花名册,给每户人家里发上十贯钱。这寒冬腊月的,这日子可该如何过啊?”

    马扩点头答应。几万民夫,每人十贯钱,这可就是几十万贯的出入了。

    “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望西都,意踌蹰,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王松心里难受,这首元代大家张养浩的«山坡羊»应景而生,脱口而出。

    这些乱世中的苦命人,有谁会为他们的生命负责?有谁会为他们的妻儿老小负责?

    宁为太平犬,莫为乱离人!宋军无能,所有发生的一切,又是这些乱离人来承受。

    朋友来了有好酒,豺狼来了,当然是猎枪!

    一个俘虏被捆的像粽子一样,被压了过来。俘虏面对着王松,昂着头,神态颇为不屑,一只被射伤的左眼隐隐还有鲜血流出。

    “相公,此贼名叫韩常,听说是金人的大将军,是个神箭手。所以小人特地压过来给相公看看!”

    “许三,你干的不错!”

    王松点点头,回头看着对自己不屑一顾,神态倨傲的俘虏,思量道:“韩常,神箭手,金人的大将军……”

    这应该就是历史上那位被记载射必入铁、金兀术的帐下悍将韩常了。

    许三得了王松夸奖,神色间甚是兴奋。他继续言道:“相公,听金人的俘虏说,这姓韩的金贼骑射特别厉害,能够破甲而入。此人对待汉人像狗一样,听说在他的驻地,百姓若是穿着像汉人一样,马上就会被砍头!”

    “王松,要不是上次汴梁城没带弓箭,我早就射死你这狗贼了!”

    韩常破口大骂道,丝毫不顾伤目的疼痛。

    王松马上变了脸色。对待异族有如父母,对待同族犹如猪狗,这样无父无母,数典忘祖的汉奸,还留他在世上作甚!

    “带下去,砍了此贼的狗头!以后碰到这样戕害同族的败类,直接以“汉奸罪”论处,杀无赦!”

    王松脸色冰冷,用手一扫,打飞了韩常头上的兜鍪。他连连挥了几下右手,表情上全是嫌弃和憎恶。

    许三心里一惊,赶紧把韩常压了下去。

    “姓王的,你不得好死!总有一……唔、唔……”

    韩常披头散发,脸色苍白,他的话并没有说完,就被许三等人封上了嘴巴。紧接着刀枪破体声和惨叫声传来,显然韩常已经被处置。

    “马宣赞,你说这天下之大,无奇不

    有,竟然还有韩常这样的人!”

    王松摇了摇头,沉声道:“我中华历史如此博大精深,渊源流长,中华文明更是泽润四方,传播海外,怎会造出这样的“汉奸”?”

    他激愤不已,在清晨的原野中慷慨激昂,吸引了不少士卒的目光。

    “趋利避害,见风使舵乃人之本性,覆国之下为求活命,投靠异族也是有情可原。但如时立爱、刘彦宗、韩坊、郭药师、耿守忠等人,他们一个个都是汉人,甘心臣服异族不说,更是跟在女真人后面认贼作父、为虎作伥、肆意屠杀本族同袍!这样的禽兽,怎么还有脸活在世上!天不除之,我必除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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