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太学生,他应该是即将入仕的上舍生。既然如此,他就不是所谓的“愤青”,而是大智大勇、履历丰富的“爱国者”了。

    历史上,赵构杀死陈东死后,太学生依然与闻时政、参与朝政,但却始终于朝廷的风向保持一致。一旦朝廷和士大夫们不满,马上噤若寒蝉、鸦雀无声,这和陈东生前没有多大区别。

    太学生,依然要从政,是朝廷的官员,自然要望风使舵,顺应朝廷,不会像陈东这样忤逆皇权,洁身自好。

    这赵构也是丧心病狂,权欲熏心。大宋祖训,“不得杀士大夫及上书言事人”,这厮为了苟一己之私,却开了历史先河。

    经过国子监时,王松特地停下脚步,仔细留意了一下。果然和历史上所记载的一样:“学舍虽存,殊为湫隘,生徒至寡,仅至陵夷!”

    相比于旁边人头攒动、学子盈门的太学,这是贵族官学,已经完全沦落了。

    “相公,你带小人来这种地方,是不是选错人了? 依小人说,你应该带李孝忠来,他书读的多,还会拽几句诗词。小人到这,是有点对牛弹琴。而且,这衣裳穿在身上,实在是有些别扭。”

    走进这文人的学堂,牛皋显然颇有些不自在。相对于以前的短褐布衣、戎装铁甲,头上的逍遥巾,宽博的对襟长衫,让他颇有些“沐猴而冠”之感。

    进了门口左右几棵巨槐的“锡庆院”的大门,进了中门,来来往往的都是教谕和太学生。二人一边往里面走,牛皋一边在身后悄声说道。

    “对牛弹琴?”

    王松哑然失笑。他摇摇头,低声道:

    “牛大哥,不要看轻自己! 谈诗作词,自命风流,你不是这些读书人的对手。但要说到行军作战,保家卫国,谁也不能比你牛大哥头抬得更高!”

    王松拍了拍牛皋的肩膀,笑道:“如今东京城刚刚解禁,粮食、肉类、瓜果蔬菜未能惠及军中。而这太学,就是朝廷优先照顾的地方。一会儿你只管吃喝,其他不论!”

    牛皋摇摇头,哭着脸道:“就怕细嚼慢咽,吃的难受!”

    “你等乃是何人,到这太学中来,所谓何事?”

    尽管经过了门口卫士的盘查,到了里面,依然有学正上来查问。

    牛皋瞪大了眼珠子,刚要发怒 王松却是施了一礼,肃拜道:“在下枢密院王松,前来会友,还请不要见怪!”

    “枢密院王松?”

    学正先是一愣,随即慌忙回礼道:“原来是王相公,在下失礼了!”

    王松道了声“不敢”,问了陈东的学宫,告辞而去。

    虽然已经是春暖花开,但或许是休沐日,一路上,并没有碰到多少太学生,倒也落得个清闲。

    穿过竹林茂盛的悠长夹道,来到一所朱门敞窗的学宫门前,早已经有几个太学生在门前等候。而在众人的身边,还有一位青春年少的女子,亭亭玉立,从打扮上看,应该是官妓。

    “学舍宴集必点一妓,乃是各斋集正自出帖子,用斋印明书仰北子某人到何处,祗直本斋宴集。”

    历史记载如此,这些学子搞聚会,竟然要妓相陪,可见北宋时期学风的萎靡。

    王松不由得脸色一沉,鼻孔里面微微地冷哼了一声。

    “见过王相公!”

    王松微微点了点头,轻声道:“诸位士子,能否告知在下,这位姑娘乃是何人,难道是诸位的亲戚故友不成?”

    四旬左右,黑瘦的陈东脸色一红,刚要上前解释,那女子却上前,施了一礼,轻声道:“王相公不必多疑,在下花想容,乃是在籍的官妓。今日乃是慕王相公大名而来,非是有其它念想! ”

    另外一个和陈东年龄差不多的中年士子眼睛一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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