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将军点点头,叹息一声,他拍了拍杨虎的肩膀,沉声道:“兄弟们,辛苦了。不过康王殿下不发兵,咱们也是无可奈何。人家连自己的老子老娘都不管,咱们又能如何?”

    他指着大名府城中的一处位置,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一般。

    “自来到河北,如今已经足足有一月有余,马上就是元日,这位王爷一直是兜兜转转,试图避开番子的大军。要不是这些日子围攻大名府的女真人都去了东京城,想来他也不会到这大名府来。”

    李博冷笑道:“王铁枪在东京城苦苦支撑,咱们兄弟在这受冻守城,这位王爷,却是美酒佳肴,美人歌舞,实在是逍遥的很呀!”

    “不可乱说,你狗日的不要命了!”

    孟将军赶紧看了看周围,立即沉下了脸来。

    “别怪我没有提醒,谁要是因为这个掉了脑袋,可别怨老子!”

    孟将军带人离去,李博和杨虎相对无言。上官昏庸至此,也不知道这东京城,到底能不能坚持下去。

    大名府城中的班瑞殿,赵构和一众幕僚,部下正呆在大殿正堂,心思各异。

    大殿内炭火熊熊,温暖如春,茶叶的清香和美酒的醇香混在一起,却让人有一种说不出的别扭。

    这里虽然有美酒,却没有佳肴,有美人,却没有歌舞。

    不过,相比于城墙上的天寒地冻,冰冷刺骨,尤其是东京城的冻死、饿死不断,这里已经是人间天堂了。

    赵构坐在大殿之上,俊朗的面容被火光映射的忽明忽暗,他眉头紧锁,不知在担心些什么。

    耿南仲看了一眼相州知州汪伯彦,轻声咳嗽了一声,低声道:“殿下,如今何去何从,殿下还需拿个主意。”

    这位宋皇的帝师,一出东京城就玩起了失踪,并在赵构去东京城勤王事上三缄其口,也不知在他心目中,到底谁是天子,朝廷和东京城数十万百姓与他个人性命相比,孰重孰轻。

    赵构于河北建兵马大元帅府,时任河间府知府的黄潜善为副元帅,其时河间府已经沦陷,这位黄副元帅可谓是恰逢其时。

    而另一位副元帅相州知州汪伯彦,亲自迎赵构于黄河北岸,也是早已经预见了东京城必然陷落,此君一再阻止本已畏金如虎的赵构前往东京城,又不愿发兵给宗泽,前去救援东京城,投机之心,已经是昭然若揭。

    殿中个人心思各异,精致的利己主义者汇聚一堂,可谓是群星璀璨,一丘之貉。

    “殿下,东京城虽有王松这个武夫,但城内城外早已隔绝,粮食炭薪无从供应,东京城陷落,已经是不可避免。殿下身负皇家重任,切不可鲁莽行事,反被金人所弑!”

    黄潜善话音刚落,汪伯彦也是肃拜道:“殿下,黄相公所言甚是,金人势大,殿下不可涉险。古人云: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殿下万金之躯,更宜韬光养晦,千万不可失了分寸。”

    东京城一旦陷落,赵构就是这天下之主,他们也就是从龙之臣,荣华富贵,封妻荫子均系于赵构一身,如何能让这奇货可居之人轻易涉险?

    “诸公所言甚是。”

    年轻的赵构终于开口,言词颇为诚恳。

    “金人如狼似虎,当者辄破,官军确实不堪一击。本王欲孤身一人前去东京城,解救我大宋天子,父母、兄弟姐妹,解救东京城百万百姓,然此举无异于飞蛾扑火,于大局无益。本王真是心焦如焚,痛不欲生啊!”

    他说着说着,泪水簌簌而落,显然悲伤不已,动了情感。

    旁边几人眼神一对,各自分开。

    赵构指着面前案几上的一份文书,擦了擦眼泪。

    “此乃军中一名叫岳飞的将官所上,言辞恳切,情真意切,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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