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贺难睁开眼已经是日上三竿,约莫巳时过半的样子,阳光透过窗纸洒在他的脸上。他一睁开眼便全然没了睡意,梳洗一番过后准备去看看其他人的情况,却发现往常起的最晚的他竟然在今日醒来的最早。

    他摇了摇头,嘴角轻笑,想来众人也是难得地睡了个好觉。

    贺难本来的打算,是抵达斧阳之后先躲一阵,唯恐连累到叔叔、姑姑等亲戚,但和迟则豹的不期而遇让他得知了自己并没有遭到官方的通缉,于是便可以放心大胆地去拜访亲人们了。

    昨日抵达煊阳县已经快到傍晚了,于是便耽搁了拜访,今日总算是要把这件事给提上日程了。算来他已经也有两年多没见过叔叔姑姑了——在山河府求学的那段日子,叔叔和姑姑也曾来到白玉京看望自己,只是两地相距甚远,姑姑的身体孱弱不便走动,所以也不常见。

    他正坐在庭院里小椅上期待着亲人重逢的场面时,那几位也陆陆续续地醒来了,魏溃扭着自己的肩膀从客房中出来,似乎是昨晚手臂用力过甚所致,此刻微微有些酸痛。

    他身后的燕春来则是打着呵欠,似乎是对这难得的好眠意犹未尽。

    “怎么不见小郁?”贺难看向二人。

    魏溃睁大了眼睛:“你问我啊?”言下之意是昨晚我和燕春来老哥儿俩先回了客房,谁知道你们俩在哪睡的。话说回来,这俩人武艺还没切磋上,倒是回房后较量上了酒量,结果也是平分秋色。不过魏溃体格更庞大些,想来膀胱容量也比常人更大——燕春来是先憋不住上的茅房。

    贺难跺了一下脚,说道:“哎,我去叫她。”

    看着贺难的背影,燕春来问了魏溃一句:“这俩人已经关系好到可以不拘这种礼节了吗?”随后这二人对视一眼,发出来一阵猥琐的笑声。

    盛国的礼节甚多,有些算是繁文缛节,但男女之别却绝不是——哪有男子擅闯未出阁的女子闺房的道理?须知男女授受不亲,哪怕是少男少女之间也须当避嫌。

    贺难敲了敲郁如意的房门,见里面没什么动静便轻轻地推开了一条缝。却见郁如意坐在桌旁,桌上摆着一面铜镜,散落着各色的胭脂盒与各样发簪等物,此时的郁如意正是在额头上贴花钿。

    “出去。”郁如意连看都不看就知道是贺难来了——也只有他会这么不守规矩。

    贺难却把头整个伸进门里,从郁如意的角度看就像是门缝中长出来一个人头般怪异:“你看什么呢?出去啊!”

    “你这是在化妆吗?”贺难猛盯着郁如意看。

    “是又怎么样?”郁如意没好气地说道,哪有男子不经同意就擅闯女儿家闺房的道理?而且他看自己的眼神也不太对——就算他……也太不成体统了!

    “为什么要化妆?”贺难像个未开化的野人一般问道,郁如意刚想扔出点什么东西把他赶出去,就听见贺难的下一句:“你已经很好看了。”

    刚才还有些羞怒的郁如意一下子没了脾气,这脸上还没扑胭脂呢,就已经红成了桃子,清秀的小脸儿甚至能拧出桃汁来。

    “行啦,你先出去就是了。”郁如意走到门前,把贺难的头强行挤出了门缝合上了大门。

    贺难这厮不解风情,只是摸着下巴,嘴角一歪:“什么毛病啊这人。”

    魏溃正好走到了贺难面前,他盯着贺难的表情看了一会儿,然后语气奇怪地问道:“你昨晚睡觉忘记关窗了?”

    “没有啊?”贺难不知道对方为何如此发问。

    “那你为什么笑的和中风一样?”得,这位也是一个不解风情的。

    闲话到此为止,在郁如意打扮好妆容之后,众人便驱马一同前往贺难的叔叔姑姑家——虽说贺难的亲眷和他们也没什么关系,但贺难也不能把他们撇下不是?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