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刻,负责在暗中警戒的两位却是早已注意到了彼此的存在,只不过一位刺探一位镇守。

    “看来阁下与我今夜所担当的职责是一样的……”甫一见到此人,陈龙雀心中便已认定这等高手绝对不是闲逛走到这儿的,而是无衣的探子,于是他右手已经摸到了剑匣的开关之处,又在暗中悄悄攥住了左手,五根手指搁置在那难以察觉的银丝之上,以待随时出招。

    比起那看上去多少有些华而不实的开屏幻剑,陈龙雀得手率最高的招式其实是他的“见面杀”,许多与他本事不相上下的高手由于不知底细的缘故都败在了他这一招下,以右手抽剑出鞘的同时左手扯动银丝飞剑,其势骤然不可阻挡。但随着他的名气越来越大的缘故,这暗剑伤人的招式便也就慢慢不怎么好用了。

    “真没想到能在这儿见到大名鼎鼎的雁山陈龙雀,实在是令人受宠若惊啊!”对方的探子也是通过报上名号的方式暗示陈龙雀自己已经对那夺命的手段有所提防。

    陈龙雀虽然也听懂了对方的潜台词,但手都放在上面了再拿下来还怪尴尬的,于是乎便回了这么一句:“那请问阁下的名号又是……”

    那人也从阴影当中走出来,将自己的容貌完全暴露给陈龙雀,只见这好汉两条壮硕铁臂膀,指头如门钉粗大;一身精壮腱子肉,面皮似傅粉清白。听陈龙雀邀名,此人也不避讳,堂堂正正应答道:“佛泉人士,小尉迟恭张宝闩是也。”

    这张宝闩的名头虽然不算十分响亮,但好歹也是北人,陈龙雀曾有耳闻,也听得此人有过行侠之举,便问道:“张兄之名我也久仰,只是这尉迟敬德素有忠义勇烈之名,不知道足下这位小尉迟恭却为何要与无衣这干杀人越货之徒混迹于一处?”

    “少主待我情真意切,我便追随他鞍前马后,便是缘由。”张宝闩也是健谈之人,虽然二人是敌非友,但他依旧实话实说,却还十分谦虚:“不过小尉迟恭这名号却是羞煞了我,某一身武功既非保家卫境之法,又无冲阵斩将之能,不足与前人相提并论。”

    “哦?那为何又呼这种诨号?莫非是旁人替你取的?”陈龙雀虽然表面上走得是酷哥路线,人狠话不多的形象,但实际上却也是个好奇宝宝,尤其是对于张宝闩这番谦辞感到十分不解——咱俩待会保不齐就得交手,又不是那文人清谈的场合,你跟我谦虚个什么劲儿呢?

    闻言,张宝闩沉默了片刻,他终究是个实成人,又或者说这以讹传讹的谣言早就让他倍感压力,最后终于又道:“你就不觉得小尉迟恭这个绰号有点儿不对劲么?”

    非要说怪异的话,那这诨名的确有那么一丝丝拗口,“小尉迟”较之更为简洁而且不改变原意,若是因为有人叫过了这诨号,“小敬德”却也是个平替产品。

    实际上,这位好汉的绰号并非“小尉迟恭”,而是“小浴池工”这同音词……佛泉一地的由来乃是凭借此处有温泉地利、时有达官显贵来此沐浴体会从而得名,而张宝闩在涉足江湖之前正是一家浴场中的搓澡工,其爽朗健谈的性格、雪白细致的皮肤、以及粗大强健的手臂都是由在浴场当中的工作经历养成的——而小浴池工却是因为其不思为沐浴圣手,总欲闯荡江湖,同僚便给冠以这等“江湖绰号”以作玩笑。

    这厢张宝闩将始末向陈龙雀道明,二人之间顿时便形成了一堵尴尬的空气墙,而大师兄也是沉默良久才开口道:“如果你这是说了一个谐音的笑话,那笑果其实一般。”

    而张宝闩早就经历过无数次这样窘迫的场景了,并不怎么当回事:“可惜我说的都是真的……你我素昧平生,我既无理由诓你,又无道理哄你,无非就是要把这个绰号当中的误会解释清楚罢了,免得你一会儿再问我为什么不用钢鞭之类的话题——我这人禁不住与别人聊天,所以还是在动手之前说痛快来的好。”

    说罢,张宝闩便挺着一对铁爪扑将上来,他也知道不可让陈龙雀驭起飞剑占了先机-->>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