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项王。

    方恨少一介文弱草莽,如何能从这磨牙吮血的兽巢当中脱颖而出?自然是因为他是阎罗王势力蓬勃发展上一道不可缺少的护身符——说得极端一点儿,这寨子里缺得了费安国,但却离不开方恨少。

    因为他才是那个负责在天边卫和阎罗王之间牵线搭桥的人。

    自比项庄,实在是有些委屈了这个貌不惊人的男子,但如果他在今日只扮演一个恃勇力而奋发的剑客,那么项王也绝对不止是已经亡故的费安国。

    「方兄你倒是早这么说啊……亏我还被蒙在鼓里这么半天。」贺难才恍然大悟地笑了笑,但实际上他早就知道方恨少邀约的目的以及他代表的是谁:「当然你应该也听说了,你们那位周总管已经与我见过面了。」

    不少人都在贺难这种貌似忠良的伪装上面栽过跟头,多半都是因为这个年轻人给人的第一印象总是浮于表面,但方恨少可不这么想,他并不觉得年轻就是劣势,也不认可浮夸就是缺陷,从一开始他就把自己的心态放到了最低、乃至于地位上仰望贺难的层次——只有这样,才可能防住此人埋伏的陷阱。

    而正当方恨水已经准备越过那高明的语言圈套之时,一个不应该出现在此地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我说贺难啊,你还真是屡教不改呀——再让老周听到你这么叫他,非得扒你一层皮不可。」

    屏风后面已静坐了半晌的人影终于忍不住现身,而今日的迟总管却没有再穿上他那套黑蝙蝠一样的制服,而是一身的釉蓝布衣,那枯瘦厉鬼一般的脸在除去了阴森的盔甲之外也显得柔和了许多。

    这位,与贺难也算是老熟人了,在天边卫四大总管当中也是贺难最愿意接触的一位。说来也是,迟则豹是四个人当中最狡黠的,性格也是最油滑的,能不得罪的人绝对不得罪,得罪得起的人他也鲜有摆架子给人家看的时候——当初迟则豹奉命带贺难返京,在酒楼茅厕不期而遇的时候,迟总管一没趁无人之际强行裹走他,也没逼迫贺难憋着屎跟他相谈不是?

    「哎呦,迟总管大驾光临,小子受宠若惊、有失远迎……」贺难早就知道今日这顿饭绝对不是好吃的,但看到来人是迟则豹之后,悬着的一颗心也就落了地,这会儿都敢蹬鼻子上脸说俏皮话了。

    当然,这世道就是如此——周毗之乖张,熊奇无脑,胡玉鸣癫痫,若是换这三人其中之一来,贺难是万万不敢套近乎的,唯有迟则豹对贺难还真没有什么威严存在,不过齐单选人向来不会错,今天若是换个别人来还未必能这么气氛融洽地把事情给谈妥。……

    在迟总管出面之后,便只有贺难、魏溃与方恨少三人与他进了内厅,其余人便在外面等着,而等到众人心情忐忑地用完这一餐,屋里的四个人便也一个零件不缺地走了出来。从山上下来之后,贺难一伙儿便主动撤走了所有的布防,这无疑是迟则豹与他洽谈之后的结果。

    周毗之带给贺难的口谕,其中一部分便是齐单在向他交代自己对于酆山的处理方法,贺难明目张胆地借围困酆山之局打散各路绿林英雄好汉无疑也有五皇子的授意存在。

    这一笔买卖,其实贺难心中是做得很不情愿的——此前的萧山可从没有对外挂上贺难的旗号,最开始是程青树、后来则辗转于彭牛生与丹顶豹之手,直到前段时间又换成了任天镜,所以贺难心中一直把萧山这部分力量当作隐匿起来的底牌,以备不时之需。虽然他也不是没有代表萧山出面和当地衙门接触,但那天高皇帝远的西北大山,谁又能想到真的走露风声到了足不出户的五殿下那里呢?

    齐单指示贺难去围酆山,就是在透露出自己已经看到了贺

    难藏下的底儿,顺便再利用这件事来检阅一下这份底子究竟有多厚——这无疑是贺难不愿意看到的结果,好像自己在齐单面前是个***一样,但他更不想让自己因为有这么一批人马而被打上一个「反贼」的名号最后被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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