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了自己的处境:「你比我想象中的还有两把刷子。」

    「如果是刷子的话,那绝对不是两把而已了。」贺难空着的左手示意冯麓跟着自己前进,直到三人都离开了弓箭的精确射程才停驻了脚步。

    事实上,这个信口雌黄的惯犯并没有在这件事上说谎,当「炁球」张开时的确会像许多招式那样将箭矢隔绝在外,但维持这屏障也相当耗费心神和精力,就算是贺难也不好估计他们会在这僵持多久,所以还是尽量能省一点是一点。

    至于那如黏在鞋底的牛皮糖一样的真炁触感,则是贺难本身真炁性质而决定的,以目前贺难经过不懈锻炼的情况下,范围最多可以扩张到十尺的距离,而其韧性就算身躯强横如魏溃也不得不被禁锢住一瞬间。

    而冯麓……也意识到了贺难在劫持自己到这个位置后渐渐松开了束缚,所以他藏在身后的那只手在腰间打着手势,示意喽啰们以一种并不引人注目的方式慢慢接近。

    但……这种小伎俩看起来并不管用,小郁在衣袖之下弹指一挥,一道宽逾数丈的雨幕冉冉升起,横亘在山门之前。

    「越过这条线的人,就会死。」冯麓已经是两龙塘武功数一数二的高手,但就算是他也没能看出来这看起来柔弱的姑娘用的究竟是何等妙手,而本来都以垂涎的目光看着小郁的山贼们也在这冷冽的声音和真炁筑起的高墙之下心生畏惧。

    如果说尚且有人抱着验证贺难话语是真是假的态度,那么小郁的神情则可以让所有人放弃「权且一试」的想法。

    「我们可不是乱来的啊……我们是有备而来。」贺难朝着冯麓笑了笑,「要杀光两龙塘的所有人,我做不到,但如果只杀一个的话——随便是谁。」

    「现在,我们能好好聊一聊了么?」

    冯麓喘着粗气,眼里迸溅熊熊怒火,但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弱肉强食,尤其是绿林当中的生存法则,他也曾扼住别人的咽喉,只不过现在变成了自己而已。

    「你……想要什么?」冯麓吐息。

    贺难伸出一根手指贴在自己的腮帮子上,双眼不断转动:「我改主意了哦……要么你跟我们走,要么你把那个送信的家伙给交出来。」

    「如果那不是我们的人呢?」冯麓低下头,「我是说如果。」

    「那你这个副寨主就别干了。」贺难的眼神冰冷陡峭,「我想你并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不过无所谓,你迟早都会领教到的——我拷问的手段比你们这些山贼要强出百倍。」

    「先告诉我一件事——郑去来是怎么死的。」贺难逼视着冯麓,「如果你真的想查明凶手的话,我劝你还是老实一点,否则我会认定你就是杀害郑去来的人。」

    「寨主他……就死在房间里,胸骨被一掌打穿,头颅也被割去了……」冯麓的表情看起来不像是在说谎,至少在贺难这个撒谎精来看是这样的。

    「那你们怎么认定这就是他本人?」冯麓的说辞实在是疑点重重,用无头尸体来冒充某个人死亡的假象,这样的案子贺难见过的太多。

    冯麓继续应道:「正因为我们没有完全确认,所以我才不想跟你这个外人聊这些……但一夜的时间杀人、藏尸,最后替换一具相差不多的尸体,这在时间上并不充裕,而且虽然我们寨主的武功并不高,但能一掌把前胸后背的骨头全都打碎的本事,我要是能做到这样还会受制于你么?」

    贺难的确相信冯麓言辞中「自己没有这等功力」的部分,但其它几项仍旧不完全成立,比如说郑去来的死状只是冯麓的一面之词,没准儿就是被众人合谋乱刀砍死的;而如果真正的郑去来还活着,那谁会有动机来让他

    「社会性死亡」呢?如果是山寨内讧夺权,那杀了他更加一了百了,所以大概率会是郑去来主动假死来达到某种目的——但又和发信提醒自己的行为相悖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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