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罢了,要是真在寿宴上让这两个小子一闹反而更加不好收场。

    「师父,叶蒸知错了,但徒儿还是想恳请师父给我一个机会……」叶蒸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恭恭敬敬地叩了三声响头,伏倒在地上没有起来。

    李獒春看着叶蒸压低头颅的姿态,和仍旧高耸着的颈骨与脊梁,终究还是叹了一口气。

    「其实我本来就没准备强留你留下……你的才能的确是要拼了命和别人竞争才能爆发出来的,从这一点来说刑部要比山河府更适合你。「

    「但唯有一点我得提醒你。「

    「师父请讲,弟子一定谨记于心。「叶蒸还是没有把头抬起来,在李獒春把话说完之前,他下定了决心一直这样叩拜着。

    「你和曹聚……都是我的孩子,所以你们俩发生了矛盾、哪怕是像今天这样不分场合的矛盾,我也不会过分地处罚任何一个人,但你在外面可就不同了。「李獒春敲了敲桌面,」而曹聚……你们是师兄弟,所以就算他平时说话尖酸刻薄了一些,也不会严重到你们彼此之间背后捅刀子,到了外面自然也不一样。「

    「你的性子太傲,难免会得罪上司和同僚,到时候他们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那你要么接受,要么就爬到比他们更高的位置上去——再有像今天这么儿戏的处理方式,那你还是走不远。」

    说到此处,李獒春也就停下了,他只需要说到叶蒸能够完全理解自己意思的时候就可以了,而叶蒸也终于站了起来,重新三叩九拜。

    「弟子告退。」……

    自打叶蒸去了刑部之后,年夜饭便再没有了他的身影,倒是偶尔他会单独回来看望师父,但和其它师兄弟们的联系便少了许多,和老冤家曹聚以及眼中钉肉中刺一样的陆挺也从没在山河府内见过面。

    回到现在,三巨头再聚首,虽然已经过去了十年,但那一天在他们每个人的心中都忘不掉。

    但如果真的将各自的理由摊开在台面上的话,反而叶蒸是最能站得住脚的——这也是为什么叶曹斗了这么多年的原因——像曹聚这样的人,是无法理解叶蒸的。

    曹家的家境可不是一般的殷实,压根儿也不缺他这一份俸禄,而从整个家族来说,无论曹聚是一事无成的混混还是一人之下的首辅都不影响曹家的显赫地位,所以曹聚自然会选择一个对自己来说最舒心的位置待着,他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不想做的话回家躺着也没有人能阻止他。

    而叶蒸不一样,他是一个受尽了白眼的私生子,虽然他生父在世的时候也偷偷给了这对孤零零的母子不少钱财上的帮助,但终究不是那么一回事——他无法安逸地活着,哪怕一天都不行,在旁人看来理所当然地休闲对他自己来说就是放纵。叶蒸笃定决心必须要爬的很高、非常高,到一个让人只能仰他鼻息的位置上他才能有片刻的安心,但依然不会停止自己的脚步。ap.

    这样观念不同的两个人,也必然会如此地不能对彼此感同身受。

    「三师兄,容小弟我问一句……」陆挺将二人交汇的眼神隔离开来,「您这次回来是为了办什么事儿?」

    就在叶蒸踌躇是否要把这个底儿给陆挺交代的时候,李獒春书房的门突然从内打开了,走在前面半步的是一个魁梧好似将军、满脸横肉堆砌的中年汉子。

    「陆挺是吧?这个问题还是我来回答你吧——陛下手谕,三司会审——就是你现在负责的这件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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