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明白商会的戒律之一就是严禁与官员私自发生冲突,避免无谓的麻烦,这还是齐骏亲自规定的,三皇子行这般冒险手段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而赵希客等人押送俘虏也做了相同的考虑,为了安全起见都在沿途的官驿下榻,这也导致了商会一方更不好贸然行事、一窝蜂地冲进去见人就砍。而回到瓦西里的行为本身,他和帕维尔两人同时行动是为了提高效率,而一旦对方出现什么纰漏也可以互相照应及时弥补,而两人分别时的方向也是因为他们接下来还有别的任务存在——在此之前就各找好了地势较高的位置随时准备策应战场,狙击漏网之鱼。

    火枪的响动极大,在万不得已的时刻不会轻易击发,但只要开火就必须保证不留活口。

    “多长时间之后可以行动?”见到瓦西里返回本阵,罗兴舟又向对方确认道。

    瓦西里从同伴手中接过了自己的火枪,又掏出手帕擦拭着枪身,头也不抬地回答:“我负责这面大概十分钟左右吧,但帕维尔那里因为有一间房内当时还有人未睡所以耽误了一会儿才下手,所以至少得等三十分钟——这些迷烟是我亲自调配的,足够保证他们昏迷到天亮,所以也不差这些时间,耐心等候就好。”

    耐心,这是瓦西里最胜于同行的地方,也是一个猎人乃至一个杀手最重要的素养——他可以为了寻觅最完美的时机在冰天雪地之中一动不动地凝视自己的猎物整整一个日夜,只为了打出最夺命的一枪。

    “先发制人只有一次。”这是瓦西里从父亲那里听来的祖训,其中蕴含两条含义,其一是索科洛夫家族对于射杀技艺的骄傲,其二则是教育后人谨记一击必杀的重要性,因为野兽可不会给你射出第二箭的机会。

    少年瓦西里对此曾经不以为然,但当他险些死在野猪的獠牙之下后,他终于理解了父亲为自己介绍祖训时的表情为什么那么严肃。

    人只需要跌倒一次就足够了。

    …………

    瓦西里再次掏出怀表看了一眼时间,然后朝着罗兴舟点了点头。

    命令传下,大部队将在五分钟之后无声无息地杀入这间静谧的驿站,再无声无息地杀死里面的人,仍然是有两个人作为先遣部队进行试探——这一回出动的是两个盛国人,在脱下那身夜行衣之后露出了里面的伪装,二人一个扮作书生,另外一个扮作书童,各骑一匹瘦马,挑了盏灯。

    紧张的杀阵袭来之前,急促的马蹄踢踏声是几乎是唯一的响动——他们不能慢悠悠地晃进客栈的院子里,因为那根本不符合深夜赶路人寻到落脚处的心态,那样就会露出破绽,而他们不能留下任何一丝破绽。

    扮作书童的人替身后的公子栓好了马,然后上前叩门,几声门环响后仍不见人回应,那书童一发狠便使劲儿将大门拥开——寻常的客栈在这个时间点儿或许已经插上了门闩,除了用精巧的工具挑开和大力出奇迹之外毫无办法,但官驿却从来不会——虽然官驿也不是只为官差准备的,但因为其不菲的装修、上佳的环境以及优越的安全性所以受到青睐,你也不知道哪个达官贵人深夜投宿,所以那就一概夜不闭户好生接待——留人看门儿就行。

    书童在官驿的大堂里低声问了几嗓子,又环顾大堂绕了一圈,终于在某个角落里发现了昏倒在地、手里还握着一块儿抹布的跑堂,看起来这家伙在昏倒之前好像是在擦桌子,不过他倒是没有补刀,反而又在对方口鼻之处吹了一筒迷烟——人在疼痛的情况下可能会喊出来,惊醒楼上的主要目标就麻烦了,所以要杀也不急于一时。

    在做完了这一切之后,他向坐在门口的同伙儿打了个手势,而在同伙会意出门儿招呼大部队行进的功夫,这厮还溜到了柜台里对散碎银两搜刮了一番。

    …………

    帕维尔全身贯注地紧握自己手中的燧发枪,右手食指轻轻搭在扳机上,在见到大部队从南北两个门鱼贯而入之后更是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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