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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父皇……单儿和江文炳自幼便熟识,近来他有个族弟、也是骠骑将军的侄子犯了法,他想要我帮忙求情……”齐单将前些日子江辰一案的始末向父皇禀报着,当然他也并不是和盘托出,例如他和李獒春之间的明争暗斗自然不可能让父皇知道。

    “这样啊……”齐长庚本来想说一个小小的山河府府丞何来胆子敢惩处户部员外郎江辰,但又听到这小厮是李獒春的门生便也觉得不足为奇,毕竟李獒春也是一身正气的模样。他端起莲子羹吹了吹,用羹匙小口地品着,“说吧,此次回宫有什么事要向我禀报?”

    齐单走到父皇的面前跪坐在书案的另一侧,咽了咽唾沫,喉结一阵蠕动,“父皇……儿臣想请您……赐婚。”

    齐长庚挑了挑眉,“哦?我记得你母妃从前好几次都说你到了婚娶的年龄,想为你早些娶妻,你都拒绝了……怎么今日想起来求我赐婚了?”

    “当然是儿臣现在心中有了爱慕之人。”齐单讪笑着说道,“从前那些日子还觉得自己一个人过得逍遥自在,可是如今几位皇兄都已经婚娶——算算日子也该轮到我了,不然等到六弟都有了家室而我这个五哥还是茕茕一身,难免会生出几分尴尬来。”

    这番话倒是合情合理,齐长庚心想。“单儿……你要知道你乃是皇子,娶妻也要娶一个身份相配的姑娘家。你可不要随便从青楼红坊中找来一个风尘女子就稀里糊涂的娶了回来,那可不成体统……”

    “你的大名可真是名震京城呢,白公子。”齐长庚语意严肃,但却突然话锋一转,不无揶揄之意。

    “哪能呢……”说着说着,五皇子的冷汗就流下来了。自己这些事迹居然都能传到父皇耳朵里来了?还是说……父皇一直也在关注着自己?

    “儿臣所想要娶过门的,当然不是仅仅一位小妾,而是正妻,大盛的赵王妃。而这位姑娘的家世、样貌、才华都与儿臣十分相配。”齐单恭谨地说道。

    “哦……?是哪家的姑娘值得我的儿子如此惦念?”齐长庚问道,但是他的表情似乎并没有很多好奇。

    齐单深吸了一口气,“我中意的姑娘乃是户部尚书朱恭的孙女,也是我从小到大的好友——朱照儿。”

    朱照儿?户部尚书家的孙女?齐长庚在脑海中检索了一下,发现自己对此女并无许多印象,不过既然是出身于户部尚书家,想来也不跌了儿子的身份。“按皇家律例娶妻生子,自是好事,若是你真的愿意,父亲便随了你的心思。”

    这样也好——朱恭虽然身为六部尚书之一,身居要职,但毕竟年事已高,子嗣也并不十分出色——朱家并不是自己将来计划中的一部分,迟早会淡出朝廷,既然自己这个儿子有意,那便随了他的心意也无妨。

    齐长庚如此轻描淡写的允诺,换来的却不是齐单的欣喜而是愠怒——自己,果然是一直都在被父亲敷衍、抛弃的那一个么?

    二十年前,齐单出生之前还未入冬,天空便已经反常的下起大雪来。这样的大雪一直持续到齐单的母妃榴贵妃诞下龙子那天——当日竟然终结了历经三个月余的大雪,蓝天如洗,晴空万里。

    齐长庚特意命有名的玄学大师——观圆道人和卜算先生进宫为齐单算命,而在见过襁褓之中的齐单之后,那卜算子竟然两眼一黑当场晕了过去,观圆道人不知看出了什么,面色十分恍惚,最后却只神神叨叨地说了一句,“金加身,玉盖顶。此子天资非凡,定不是池中之物。”

    有道是事出反常必有妖,如此多的异象、怪事,自然让齐长庚对于齐单有些成见——尽管齐单是自己膝下皇子中最为聪慧的一个,也是和自己性格最为相像的一个,但齐长庚却对他怎么也喜欢不起来,甚至带有些厌恶和疏远。

    因为观圆道人所说的谶纬之语,他不止一次的想趁齐单在襁褓之中便将其扼杀,可终究是虎毒不食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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