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丐帮中有人暗中作乱,我们兄弟一定彻查到底,但四海帮……您也得给我们交个底儿——至少也得有个值得去怀疑的人选对吧?”

    “有啊,当然有,只不过你一直没问不是么?”陈风平接话道:“王巨溪。”

    这是一招险之又险、又凶残无比的险棋,站在陈风平的角度来看,他连续把自己的两张最大的牌打在了桌面上,如果这是一场赌桌上的斗牌,那就连沈放都不敢亮出这样的一手——每一张牌、每一手牌都有着不同的价值,而这两张牌肩负的是什么?是整个四海帮的未来!

    什么人、有什么样的胆子敢这么打?

    “王巨溪?”易可喜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在他的印象里王巨溪一直都是一个精打细算的商贾,好像跟发生的一切扯不上太大的关系。而易可贺不愧是做帮主的,立刻便反问道:“陈帮主为何要怀疑他?”

    他怕陈风平早就看此人不爽,是要把王巨溪推到台前,借丐帮的手找个合理的借口给干掉。

    “前段时间王巨溪因为公事去了鹭洲一趟,然后我们四海帮有个堂主死在那儿了,是霍云震接手的调查——这件事,两位大兄应该知道吧?”陈风平虽然不确定易家兄弟是否清楚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但好在他有证人,所以也不是很在乎:“这位陪我来的小兄弟当时就在场……小铁!过来给丐帮的二位前辈说说当时是怎么一回事!”

    第三张明牌了……。

    如果说把陈风平的行为必须成打麻将,那他现在就是当着易家兄弟的面儿把自己的杠牌给拆了——陈风平无疑是“会打牌”的人,他不会毫无目的,所以他究竟要干什么?

    “易可贺、易可喜,你们二位可别辜负我的一番‘苦心’啊……”

    …………

    说到猝不及防,临宁县里倒是也有一个家伙经历了一场贸然来访。

    “贺难贤弟,现在该是你回报为兄的时候了。”关凌霄端端正正地坐在小圆桌前,抱着双臂看向了那个不正常的少年。

    贺难上身只披了件单衣,手里还攥着半根黄瓜:“关兄……恕我冒昧的问一句,您做了什么值得我回报的事情呢?“

    他可不是在装傻,而是要逼关凌霄把他做过的事情亲口说出来。

    “我还以为当朝御史教出来的弟子不至于用这么赖皮的手段呢……”关凌霄的眸子里闪着狡黠的光:“关某也认识一个和山河府里出来的人物,堪称光明磊落。”

    “哦?这么快就把我的底儿都查清了?”贺难故作吃惊道,然后脸色一变从床上跳起来:“别废话,你也别激我——他们爱谁是山河府的光明磊落谁就是,我是山河府的寡廉鲜耻。”

    关凌霄看着贺难激动的神情,无奈地苦笑了一下:“那你就当我托你办件事儿好了。”

    “这就对了嘛……”贺难佯装得意地笑着:“一码归一码事,我办事,你放心。”

    “你知道我要找你做什么。”这不是个疑问句,而是个陈述句。

    关凌霄后知后觉地脊背一凉,上一回见面,他好像没对贺难透露出什么。

    却又好像什么都透露出来了。

    “当然知道了……”贺难从床上蹦下来,随手把黄瓜尾巴一丢:“能让你的心里都藏不下的事情……很多么?”

    “不过,我要把丑话说在前头。”为了表示自己的友好,贺难笑得彬彬有礼:“韩述那件事儿,算我欠你个人情,但别的事可不算——我们之间的合作只建立在彼此不互相妨碍的情况下,对吧?”

    “你大可以揣测我到底想要做什么,但无论你猜对了还是猜错了,我都不会说出来,因为这件事一旦开始就没办法停止,更没办法逆转,唯有当我达成我的目的之时才算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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