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做他本人要执行的计划。

    至于为什么不把归四通的真实身份告知魏溃,这倒不是信任的问题,而是他要做好或许有一日跟贾壬癸再次接触的准备——一个人在知道、不知道和明明知道却要假装不知道这三种心理状况之下所呈现的表象会完全不一样,为了万无一失所以只能先把这件事隐瞒下来。更何况,贺难也需要对归四通的动机继续进行调查。

    苦云城这弹丸之地下,多方人马已经在有意无意之间各自展开了谋划,但要说最接近达成自己目标的,还是先发制人的贾壬癸——如果事情继续按照目前的状态发展下去,那贾壬癸则会最先取得阶段性的胜利,而王巨溪也会成功地将霍云震踢开,独吞最终的成果。

    当然,贾壬癸的谋划也并非无懈可击,至少眼下这个局面苏眉秀和贺难的行为会对他造成一定的妨害,但也必须将双方各自掌握的情报拼凑在一起才可以洞悉个大概。

    作为日江的重要水道枢纽,苦云城单城的在籍人口约有三十万左右,而这三十万人中两个素不相识的、特定的人相遇且进行交流的概率可想而知。

    但……陈炎弼作为今夜之事的“关键人物”,使事情发展的走向产生了变化。

    …………

    在离开了苦云城分舵之后,陈炎弼想了想还是回到了涌金阁。

    虽然未入世的陈公子江湖阅历尚浅,但他的头脑却很聪明,聪明就意味着学习能力很强,也意味着他想的东西要比常人多些。

    趁热打铁,如果说什么时候可以从萳姨嘴里多撬出来些什么,那就是现在了。

    “萳姨,现在可以告诉我了么?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陈炎弼刚抵达涌金阁的大门口,就发现萳姨在大厅来来回回地踱步,扇子压在手臂上像个摆设,而萳姨一见到陈炎弼却也愣了神,片刻后才拉着陈炎弼坐进了一个单间里。

    萳姨的脸色虽然沉郁,但态度却比初见时好上了不少:“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陈炎弼点了点头:“贾壬癸……贾舵主问了我今晚上在这儿发生的事,我答过之后便回来了。”

    “孩子……”萳姨连对陈炎弼的称呼都变了,也不那样虚情假意地叫着什么公子,只是皱眉说道:“从今天你替我们解围这件事上,萳姨能看得出来你是个侠肝义胆的孩子,所以萳姨劝你别搅合进这里面……有些事,萳姨我也不知道,有些事,萳姨我就算是知道也不能说。”

    陈炎弼抿了抿嘴,最后道:“萳姨,你不愿说的,我不问便是了,但在下初来乍到苦云城,想和您请教些此地人尽皆知的轶事,还望您能知无不言。”

    萳姨叹了口气,将窗户和房门都合上,然后便开了口。

    聊过了午夜,萳姨便离开了,她一下楼,却见到昕哥儿、也就是苏眉秀身边的青年正守在楼梯口等着。

    “萳姨,我来找陈公子。”昕哥儿冷冷地说道。“苏姑娘让我来一趟。”

    “嗯,嗯。”萳姨虽然是涌金阁的管事,但直接面对昕哥却也只是胡乱点着头。

    陈炎弼正要熄了蜡烛,但房门再一次被推开,正是之前滔滔不绝为自己讲着徐清和红麝香艳故事的小厮,但此时他冷着一张脸几乎判若两人。

    “你……有事么?”面对这不请自来的家伙,陈炎弼疑惑地问道,这也亏得是陈炎弼脾气好,大半夜自己不睡觉还要撬别人门,要是魏溃早就一巴掌呼上去了。

    昕哥儿笑了笑,把陈炎弼之前塞给他的银子抛了回去:“之前你给我的银子,现在我还给你。”

    黑暗中陈炎弼有些看不清,接住那块碎银时显得有些手忙脚乱,等他站稳了之后,昕哥儿继续说道:“陈公子……在下也想向你打听一件事——贾壬癸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算上这次,这一晚上陈炎弼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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