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日子以来你们应该也清楚,指派在下邀请各位的,正是咱们当朝的五皇子殿下。”

    这话呢,无疑就是给这些人敲警钟,让他们知道今天这顿饭的目的。

    姬巨山继续说道:“殿下听闻诸位都是颇有才能之人,便生出许多爱才之心,但在众位兄台迈进赵王府大门的时候,姬某也要提前考量一下各位是否有真才实学。”

    他说完后特意停顿了一下,观察着众人的神色,见无人提出异议,便接着往下说:“各位请看这间一安亭内,就以这一安亭内的各种装饰、物件等各自赋诗词一首如何?”

    众人闻言,便立刻环顾了一下这极尽奢华的一安亭,各自选了些中意的玩意儿便开始在心中默默思索着。

    不消一会儿便有一人开口道:“我作好了。”

    这话出来,可是惊得众人俱是一震,这才多大功夫这人已经完成了?便都向此人看去,只见这人却是那平日里颇为木讷老实的吕崇崖。

    “既然如此,那便请吧。”姬巨山也听说了吕崇崖虽不善言辞,但才思敏捷,有着呵气成赋的本领,今日非得要见识一下不可。

    吕崇崖向众人拱了拱手,沉声道来:“八百丈峰高峻,四十年里蹉跎。搏浪击流弄舸去,明月照沟不照河,打头风正恶。”

    吕崇崖边凝声念词,手中也跟着指了出去,众人见他指的方向便知他是以何为题。

    这一安亭内摆着八扇屏风,东四扇绘“山水风月”,西四扇绣“花鸟鱼虫”,吕崇崖这上半阕破阵子,每句刚好对应着东边四扇屏风之一,不可不谓有才。

    如果说仅仅是对应山水风月四道屏风也不算什么,姬巨山倒是从中品出了别样的意味——这半阕词作听得他悲不自胜、哀从中来,只感叹吕崇崖的经历和自己何其相似!

    寒门弟子击流搏浪逆水行舟、翻山越岭历尽坎坷,但到最终却被上头的一笔就抹去了所有的努力,数十年如一日的苦读,到最后却为那毫无深度的“臭水沟”作了嫁衣,当真如先逢连夜雨、再遇打头风一般难受。

    想到此处,姬巨山不由自主地为吕崇崖拍案喝彩起来。

    吕崇雅听姬巨山为自己喝彩,信心大涨,手指也指向了西面四扇屏风——他的下半阕词便是以花鸟鱼虫为题。

    不料就在此刻,却有另外一人的声音响起——何元龙本来也欲以这八扇屏为题,但在苦思冥想之间却被吕崇崖给抢了先,眼看吕崇崖上阕作了山水风月,他便先声夺人、接着吕崇崖之作开始吟词:“扑天鸢鸟声唳,绕英蝴蝶婀娜。花……花……”

    何元龙抢词心切,念了第一句,脑子里竟然想不出下半句要说些什么,心中一阵焦急,但也只是“花”个没完。

    从他那前两句中便也能看得出来,他的词作只浮于屏风表面的刺绣内容,并无许多深刻内涵,与吕之文章思想比起来可以说是高下立判。

    众人的目光都聚拢过来,何元龙更是感到又紧张又惭颜,嘴里脑子里更成了一团浆糊,关键时刻还是张文文出手给他圆上了一句,补齐了花鸟鱼虫:“银屏上万枝绿浸,金绢中几点红灼,一尾惹清波。”

    张文文倒也不是说要替何元龙擦屁股,但何元龙这般态势显然是有些丢人,还是赶紧把这事圆过去算了。

    “不错。”这一声叫好却是白无庚喊出来的,原因无他,实在是张文文圆回来的这句写的实在是漂亮。

    银屏相对金绢,万枝凸显几点,绿浸映衬红灼,浸字有水,灼字带火,对仗可以说是十分工整,而最后一句“一尾惹清波”虽然无鱼,但却把游鱼摆尾扰动清潭波光荡开的情景活灵活现的展开,而用的最好的就是这个“惹”字。

    三人拼出来的一首词中,无论是吕崇崖的意境,还是张文文的辞藻,都对何元龙显出了碾压之势,几人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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