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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宛知道陈子龙有一个美貌的小妾,以前是李克定的通房丫鬟,名叫春蚕,生得也颇有几分姿色,乃是河间李府的一枝花。可惜春蚕被派来北京之后,没过多久,便背着主家,跟一个河间来的同乡,名字叫做章大鱼的人有了私情。因为这个,春蚕被李家放了出去,只是春蚕遇人不淑,章大鱼玩弄够了以后,竟把她廉价卖给了陈子龙。陈子龙恰好身边缺少侍女,就以合适的价格,把春蚕从章大鱼手上收来,做了个有实无名的小妾。

    “你说的春蚕吧,我以前见过她。”陆宛想起在李家见到春蚕时的情景,那时春蚕还一心扑在李克定身上呢!可没过几日,世事无常,春蚕就出轨外人,从而成了陈子龙的奴仆。人啊,稍微一不留神,就会被自身强烈的欲望带偏。春蚕如此,我陆宛何尝不是呢?陆宛早就有过体会,寂寞和孤独,有时候就想虫子一般,啃食着人的骨髓。红颜空枕,时光难捱!这或许就是上天给予女子的考验,通不过的,就会被打入地狱,通过的,继续享受世间的美好。

    我和春蚕都曾有过这种经历,也都被上天考验过。

    考验的结果,我和春蚕都没有经受住,唯一的差别,在于春蚕无法纠错,无路可走,只能投靠再陈子龙那里。而我及时悬崖勒马,尚有回头的余地。

    也不知春蚕境况如何了,陆宛问道:“白狐,你告诉我,春蚕现在过得怎么样?”

    白狐耳边回响起春蚕哀怨的叹息,那是她对自己的命运、不幸和苦难的抱怨,是对陈子龙摧残她的不满与无奈,或许还有悔恨与不甘吧。但白狐没有多少同情的感觉,它喜欢率性而为,喜欢欢乐,说道:“春蚕活的不够洒脱,总在任人摆布,所以她觉得日子过的不好,很不快乐,何况陈子龙只把她当成工具,玩偶,还命令她服侍别人,她感受不到珍惜之情,为此伤心。”

    “什么?陈子龙竟然这么做?”陆宛不仅惊诧,更多的是恼怒了,对陈子龙的恨意又多了一重。

    “嗨!你急什么呀,陈子龙虽然做的不够地道,但这种情形,不也是普遍存在嘛。”白狐看陆宛面有愠色,笑着劝道,“自古以来,姬妾被用来送人的情况,还不是家常便饭嘛,那些人,还以此为风雅,甚至当做美谈呢!”

    陆宛并未因白狐的劝解而稍有平复,她已经接受过男女平等的教育,对此如何能够接受?忿忿说道:“这才是最大的不公,现在都民国了,女子的地位却还如此低下,我们真是可怜的民族,可悲的国度!”

    她讲完这句话的同时,也找到了问题的根源,男人的姬妾都是花钱买来的,就像市场上的物品,或者牛马一样,倘若这种情况不加以改变,做为姬妾的女子只能是男人的私有财产,任男人随意地使用和分配。本质问题一旦清晰,陆宛于惋惜之中,愤怒之感开始减淡了。

    白狐没有陆宛想的那么多,它只认为这是一种现象,既然存在,必然有存在的缘由,至于是什么缘由,它可懒得去管。陆宛的恼怒渐消,白狐这才想把实情全都托出来,问道:“陆小姐,你知道吗,上次陈子龙让春蚕服侍的人是谁?”

    “这个。。。”陆宛略加思索,已猜中了答案。白狐这么问,那个人一定是她和白狐共同认识的人,除了李克定,古洛诚,秦宙之外,还能有谁呢?也只剩下陆宗、陆宪和陆宾三兄弟,而陆宪和陆宾前段时间在河间,只能是陆宗无疑。春蚕侍寝陆宗,并非自愿,让陆宛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低声说道:“我知道了,那个人就是陆宗呗。”

    “你猜对了。”白狐笑嘻嘻地说,“看来,你还真够聪明。”白狐经常自夸,却从不轻易表扬人,因为欣赏陆宛,忍不住赞许了一句,才接着说道,“那一次,陈子龙和陆宗、冯续三个人商量对付古家的事情,陈子龙的态度,我看是要置古洛诚于死地。这小子真够狠的,一面和古洛真勾勾搭搭,一面还要借刀杀人,希望能在狱中,通过陆宗之手,整死古洛真的弟弟。”

    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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