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先喝个痛快吧。”夏幻清也朗声说:“好,今日我便在兄长这里饮上一坛,祝贺兄长喜得贵子。”

    因宾客不断,李伯南一直在前面照应,就特意把夏幻清安排在院内显眼的位置。众女眷都在楼上,唐贞和唐淑透过窗户,留心观察夏幻清举止。唐淑见夏幻清与宾客应酬,潇洒自如;又似千杯不醉,心中纳罕。大家酒兴正浓,夏幻清却回房搬出一把古筝来,放到桌上。于嘈杂之中,众人闻得噌噌几声,筝弦振动,一曲《瓜瓞绵绵》响起,大家如闻妙语,喧闹的现场顿时安静下来。唐淑也听到了筝声,初似金鼓合鸣;接着乐曲展开,犹如春日的白花园内,微风抚柳,芬芳齐吐,一派和谐;唐淑听得心驰神往,忽闻筝音一转,似流水洋洋,连绵不断;正自沉醉,筝声却渐渐浑厚起来,如长江大河,滔滔而前;至高昂处,竟似海潮涌动,接天连地;最后节奏转快,一阵欢悦。正当众人如饮了千年佳酿,痴痴如醉,筝声忽低,戛然而止。原来大家都听的痴迷,觉余音绕梁,犹自沉醉,直到夏幻清把筝弦一按,起身抱拳说:“众位,方才在下献丑了。”众人这才清醒过来,顿时掌声雷动,赞叹叫好声不绝。

    楼上,唐淑含情脉脉看着窗外的夏幻清,一双明眸如悦如羞,唐贞已明白二妹心意。众宾客意犹未尽,纷纷端酒去敬夏幻清,极力邀请他再来一曲。夏幻清盛情难却,便说:“今日我们为李兄喜得贵子而庆贺,只要大家高兴,幻清再献丑一回又何妨,请各位稍等,我去换把琴来。”说完端起酒,先敬众人一杯,随即回房换出一把凤尾琴,调整琴弦后,正要弹来。却听耳边铮铮两声,随即一曲瓜瓞绵绵,从楼上传来。夏幻清心头一震,这铮声犹胜过自己,是谁弹的?随即心中一喜,听闻唐淑琴筝无双,必是她所奏,便仔细聆听。

    待筝音消逝,众人更是兴起,都忍不住问:“这一曲是谁弹的,和幻清那一曲堪堪匹敌。”有人说:“你没听见筝声是从楼上传来的吗?那里都是女眷,想是哪位夫人所奏。”有人说:“错了!定是唐家二小姐所奏,我听闻唐夫人的二妹妹,容貌、才艺冠绝天下,除她之外,找遍中国,也无人能弹出这样的曲子。”

    众人仍在议论纷纷,有人又说:“我说各位,咱们就别乱猜了吧,今天大家有幸能听到两首好曲子,平生也就这一次机缘,还不请幻清先生把琴曲也弹了,日后再想听,恐怕也没有机会。”众人轰然说:“对,幻清先生,赶紧弹琴吧,大家伙可都等着呢。”夏幻清于是边弹边唱道:“秩秩斯干,幽幽南山。。。。。。乃生男子,载寝之床,载衣之裳,载弄之璋。”唐淑听夏幻清弹唱的是诗经小雅中的斯干,只捡要紧的内容做保留,其他语句则相应删减,却很应景的赞美了李家得子的情况。夏幻清弹唱之后,盼着楼上的唐淑能再和一曲,却始终不闻琴声,只好与众人频频举杯,痛饮起来。唐淑在楼上目不转睛的看着夏幻清,见他往来敬酒,潇洒飘逸,芳心如醉。

    至酒席散去,宾客告辞,李伯南问唐贞:“你看夏幻清这人怎样,可配得上二妹妹吗?”唐贞已经问过唐淑,知她对夏幻清很钟意,含笑回答并顺便称赞丈夫说:“配的上,配得上!这次算你做了一件大好事。二妹妹眼高于天,这几年,也不知见过多少人,却没一个能入她的眼。今天得遇夏幻清,正是她的绝配,况且二妹妹自小喜好音律,他二人定会琴瑟和谐。”李伯南听后大喜,立即告知普云,普云便为夏幻清和唐淑保了大媒。

    不几日,唐贤、唐淑兄妹要回天津,李伯南、唐贞夫妻直送到大门口。唐淑缓步走出,未及上车,恰有一人来访。那人生的健壮,一双三角眼不大,却精光闪闪;眉毛稀疏,鹰勾鼻子挺直,正是陆不危,河间知府陆世隆的次子。此人聪明机敏,五年前,二十岁的陆不危中了举人,陆世隆便有意培养,给他在保定府谋了个差事。陆不危官场圆通,人际练达,几年下来,上下交口称赞,都说他是个‘君子人’。

    陆不危看了唐淑一眼,向李伯南抱拳说:“兄长请了。”李伯南见是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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