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有人来访。夏幻清开门见是一个五十多岁的邋遢老者,蓬头垢面,头大如斗,认的此人是华盖,见他这次一反过去的样子,竟然畜起了头发,乱蓬蓬的披散着,活像一头老年雄师。幻清忙把他让到师父这边。落座后,幻清给华盖上了酒,他知道华盖向来只饮酒不饮茶,故而每日醉醺醺的,一身酒气传的老远。

    华盖不修边幅,不拘礼节,先大口喝了三杯酒,然后问玄一说:“大师这次来河间,是要甘老于此吗?”玄一说:“正是,我已经是无所作为之身,能老死于安静之所,也是幸运。”华盖又问玄一:“大师放走的大蛇,对它可有了拘押之法?”玄一摇头说:“我正为此事忧心,却始终无法破解。”华盖哈哈笑道:“大师慈悲,何故瞒我,我看大师这几日灵魂夜夜出壳而去,定是在追踪那条大蛇。”玄一听后,一笑说:“看来还是瞒不住先生。刚才故意隐瞒,是我的错。”华盖说:“可惜我没有大师的道行,只能借助酒力,才能勉强让灵魂出来游走,哪向大师那么来去自-由。否则,我倒愿助大师一臂之力,把那大蛇根除掉。”玄一说:“多谢先生费心。其实似先生这样才是正好,我则是过犹不及,所以先生才能逍遥于世,而我竟然犯下大罪,实在惭愧!将来我自会入地狱,去受那熬煎。”

    华盖咕嘟嘟的拿起酒壶干脆灌下几大口,而后才说:“痛快!大师说什么地狱熬煎,其实这人世何尝不是个大地狱,唯有超脱者例外。所以将来下地狱和上天堂也没甚分别,还是取决于自己。”幻清在一旁仔细听着,心想华盖这一番话倒是直指要害。

    玄一也陪他饮了几杯,知道华盖向来直言直语,玄一也不客气的又说:“先生今番来的正好,愚兄尚有一事相托,我的两个弟子都与幻术无缘,我这里有三百字箴言一篇,是我毕生心血,有缘者得此,可传我幻术,希望先生将来把他传于有缘之人。”说完,命幻清打开箱子,将一本〈幻术箴言〉拿给华盖。华盖接过,放入怀中说:“大师放心,我定访得有缘人传之后世,不使幻术泯灭。”玄一放下心来,连连和华盖痛饮,很快华盖便喝的醉醺醺,东倒西歪的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