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

    “一个人的手笔?”李克定并不懂这些,上次和柳之思见面,没问她从哪里得来的白玉小老鼠,便问陆宛,“你的小玉兔,从哪买的?”

    “这是我母亲送给我的。”陆宛抚弄着小玉兔说,“我只当是母亲的陪嫁,也没问过从哪得来的。”

    陆宛把小玉兔又戴回脖颈上去,放在衣服里面,而后拿起李克定的白玉小老鼠,对着一处凝眉细看。

    李克定看她似发现了什么,问道:“怎么,这小老鼠有什么奇怪吗?”

    “嗯。”陆宛点点头,“你这有放大镜吗?”

    “有啊。”李克定起身,从一个小抽屉里拿出放大镜来。

    陆宛接过,用放大镜再看小老鼠时,笑道:“哦,这里有一行字。”

    “是吗?”李克定只是日常握在手上,顶多会亲上一亲,却从没像陆宛这样仔细观察过,所以未曾发现蹊跷。

    他凑过来,和陆宛几乎头并头的看向小老鼠,上面一行小字映入眼帘,‘料青山见我应如是’。

    “辛弃疾的词。”二人同时讲出口来,未免相视一笑。

    陆宛又问了一句:“为什么刻上这句话呢?”

    “我也琢磨不明白。”李克定摇摇头。他万万想不到,这件白玉小老鼠是柳之思请人做的仿品。尽管他知道佑鹿,但以为佑鹿必定是小鹿的形状,而这件却是小老鼠形状,因此,他根本没有往佑鹿上面去想。

    李克定怕陆宛把玩时间一长,探问起白玉小老鼠的来历,必然会牵扯到柳之思,便岔开话题问道:“陆宛,你大姐姐还好吧?”

    他指的是陆宁,自从岳家祖宅被烧,李克定知道陆宁肯定回了陆家。

    “她还好,前两天回河间去了。”陆宛和大姐陆宁感情很深,姐妹俩几乎无所不谈。

    这次陆宁经历人生变故,回到陆家之后,毫无隐瞒的把一切都讲给了妹妹陆宛。

    陆宛早就想劝陆宁改嫁,如今岳家败落,她觉得对陆宁而言,未必是坏事,正好可以趁机逃出牢笼。现在李克定问起陆宁,她说道:“克定,你应该知道,这几年,最不容易的就是我大姐姐。她一进岳家的门,就开始守寡;后来跟岳如山的事情,又闹的人人非议;现在回河间去,待上一段时间也好,起码能暂时远离烦恼。”

    “你讲的对,她着实不容易。”李克定对此是认同的,他同情陆宁,但也只能是同情而已。个人无法改变社会的看法,如果你的行为与社会提倡的不相符合,若是不当回事儿还好,一旦认真,那难受的只能是你自己。

    陆宛原本有些担心,她怕李克定因为姐姐的事情,对陆家女子有什么偏见,现在看来,这种担心是多余的,她的神色开始轻松起来,“你能理解就好,我大姐姐是青春正好,让她守寡,何其残忍。”

    “是的。有些规矩违背人性,违背天命,违背圣人教诲,但却一直延续着,早就需要变革。”李克定说道。

    陆宛似受到鼓励,把心中所想,合盘说出:“谈到变革,就要打破旧有的规矩,需要有人首先出头。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我大姐姐的行为,受到非议,但我仍然觉得她勇于突破,很了不起。”

    “她的确了不起,我也佩服她。”李克定见过陆宁,从她面对众人指责时的神态,不难发现,陆宁是一个内心强大的女子,可谓世间难得。

    “我大姐姐有很多无奈,她是一步一步被逼出来的。”陆宛了解陆宁的整个经历。

    她深知姐姐现在的无比坚强,也是从一开始的怯弱慢慢变化而来。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似姐姐陆宁,在独自对抗整个社会的路上,只要有一步打了退堂鼓,便会成为被圈禁在岳家的可怜小寡妇儿。一个女人,为了维护虚名,给自己套上一副沉重解锁,日夜煎熬,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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