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人家想尽地主之谊,那就赏他这个面子好了,于是皆都乘兴而来。

    种章显得非常好客,亲自统率着铉州文武,站在府门外,恭迎四方来客。

    大家见面后,彼此抱拳行礼,称兄道弟,显得一团和气。

    等到客人们全部到齐后,翏沛轻轻地咳嗽一声,朝种章微微的点了下头。

    后者把大手一挥,众人跟在他的身后,一起走进了府邸。

    待所有人都离开后,无数铉州军士蜂涌而至,将大门紧闭,并且在州牧府四周布下了重重禁制。

    州牧府内,一场盛筵热闹非凡。

    酒桌上杯光交筹,吆三喝四,大家多为武官,都不愿意在酒力上输人,杯来干杯,碗来干碗,均是一通豪饮。

    有些机警之人,越喝越觉得不对劲,怎么这酒喝完后,全身懒洋洋的,提不起来一丝的法力。

    暗道一声不好,这酒里面有问题。

    还没等他们有所反应,只见种章猛然起身,将杯子重重的往地上一摔,断喝道:“动手!”

    再看那些殷勤陪酒的铉州文武,一个个面露狰狞,二话不说,扯出来兵刃就开始行凶!

    与此同时,从四周涌进来大批铉州军士,一个个手持利器,凶神恶煞般的扑上来。

    好一通嘁哩喀喳,不肖多时,州牧府后花园里血流成河,到处散落着断头残躯。

    前来参加宴会的宾客,一个都没有走脱,尽皆遭了毒手!

    杀戮结束后,领头的几员大将,快步上前禀报:“回大人,已经全部斩杀,无一人逃脱!”

    种章扭过头去看翏沛,后者虽然毒辣,但也被这股子腥臭气熏的有些作呕,脸色一片煞白。

    见种章瞅向自己,连忙冲他点了点头。

    种章回头吩咐道:“都按计划行事,不得有误!”

    众将领命,散开分头行事。

    是夜,淮幽城内大乱,一个惊人的消息传遍城外诸军。

    “淮幽城内,有南方反逆潜入,如今城内伊然大乱,州牧府已被贼人们围困。”

    诸营军士们将信将疑,人心浮动,又久久不见自家主将归来,这心里面更是七上八下的不得安宁。

    再后来,听见城内喊杀声震天,火光冲天而起,各营军士也就越发的焦躁起来。

    铉州本地的军兵首先炸营了,军士们冲出了大营,裹胁着周围几个大营的军兵,一起冲进了淮幽城。

    进城后,众军如同乱匪一般,四处杀人放火。

    最初的时候还能保存些理智,到后来杀红了眼,哪管谁是反叛谁是良民,只管见人就杀。

    等到一些人陆续在街角、小巷、胡同里,发现各家将帅的尸体时,这眼睛也就更红了。

    乱象越演越烈,炸营的范围也越来越大。

    有人开始高喊:“反贼在涒州营中,杀!”

    “卫州人反了,杀!”

    “闵上州反了,杀!”

    ……

    这场人为制造灾祸,终于全面爆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