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一样,今天是洞房花烛的日子。以前还能相忘于江湖,过了今天,想忘可就忘不了了,生是许家的人,死是许家的死人,肯定紧张呀。”

    说话之间,祝满枝拿起被褥上的干果,剥开后,本能地放进嘴里,想想又觉得这时候贪吃不对,连忙转身,直接丢给了看戏的依依。

    许不令有些好笑,剥开了一颗松子,放进满枝的嘴里:

    “还想着和我相忘于江湖呢?这么绝情?”

    祝满枝抿了抿嘴,可能是觉得吃东西不好看,转身平躺在被褥上,不让许不令看,眼神望着大红幔帐的顶端,小声道:

    “肯定想着呀,不过,不是想着把你忘了。”

    “哦?”

    许不令挑了挑眉毛,也平躺在被褥上,和满枝肩膀靠着肩膀:

    “难不成怕我把你忘了?”

    祝满枝搅着手指,犹豫了下,才微微点头:

    “肯定的呀。我们刚认识的时候,我爹还不是剑圣,只是个庄稼汉。我也只是个‘地’字营巡街的小狼卫,无权无势,买套好看的裙子都得省吃俭用。你当时,可是正儿八经的藩王世子,长安城身份最高的几个人之一,满街都能听到你单枪匹马出关的事迹,武艺高也就罢了,人长得还特别俊……”

    祝满枝轻声碎碎念。

    许不令安静聆听,勾起嘴角笑了下。

    “……你是不知道,那天我瞧见你的第一眼,就是你在大业坊后街,跳出来英雄救美那次,我都惊呆了,当时就自惭形秽,觉得你高不可攀,后来得知你的真实身份,就更不用说了。差距这么大,我就觉得有点不现实,我们俩怎么做朋友嘛,迟早有散伙的一天……”

    许不令回想起当年在长安城的朝朝暮暮,心中感慨良多,沉默了下,柔声道:

    “其实,当年我也是那么想的,找到你,只是想让你帮忙混进案牍库查案,根本就没想过走这么远。主要是那时候性命难保,怕有一天突然死在长安城,把身边人连累了,根本没心思考虑男女之事。”

    祝满枝抿了抿嘴,偏头看向许不令的侧脸:

    “我帮你找到了那本无常薄后,你那天早上忽然没过来,我等了好久好久,心中可失望了,觉得是我没用了,你不会再来了。不过,没想到你会跑到城外来救我,还把那个姓李的宰了。当时许公子,是不是就看上我了?”

    许不令轻轻笑了下:“当时说喜欢有点早,不过我在长安城担惊受怕一年,日子本就过得很艰苦了,也没什么信得过的朋友知己,好不容易认识个开心果满枝,若是都护不住,那活着好像也没啥意思了。”

    祝满枝嘻嘻笑了下,侧过身来:“那就是喜欢嘛。我当时也喜欢上你了,不过不好意思说,小宁也在跟前,我和小宁一比,就感觉和野丫头似的,本想着你们才是一对儿,我能和许公子做朋友就心满意足了,只是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

    “没想到你这么好色,娶这么大一船姑娘,那多个我,好像也不占地方,是吧?”

    祝满枝咬了咬下唇,终究是有点害羞,不太敢看许不令的目光。

    许不令侧面看着傻笑的小姑娘,也摇头笑了下,轻轻翻过身,凑到了满枝近前。

    祝满枝身子明显绷紧了下,不过马上又安静了下来,迎上了许不令的双唇。无处安放的小手,慢慢吞吞的勾在了许不令的脖子上,脚儿微微弓起。

    夜色幽幽,灯火寂寂。

    微暖婚房内,窸窸窣窣的声音回响,还有稍显青涩的呢喃。

    身着红衣的男女相拥在一起,气息交织,声音甜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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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纱幔帐,小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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