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你是不是被下毒了?若是的话,就眨眨眼睛。”

    陈瑾没有任何反应,也只有在面对陈炬的时候,才会唤醒些许微不可存的神智,对这个女儿,可能连是谁都已经忘了。

    陈思凝眼中明显有几分失落,觉得自己的想法有点幼稚,在旁边陪伴良久后,才起身离开的寝殿。

    行走间,陈思凝一直在思索昨晚的对谈。她不相信那人的话,毕竟那些无凭无据的言语太夸张了。如果在朝廷上耕耘二十载的安国公周勤,都是百虫谷的人,那南越朝廷还剩下什么?直接就成百虫谷的傀儡了。

    周勤的履历十分清晰,灵山县的百姓,至今都记得往日的周县令,时而还有当年的同窗,跑到京城来投靠。周勤为官说不上一清如水,但也绝没有贪污纳贿,辅佐陈炬处理朝政,虽说没让南越一飞冲天,至少内部井井有条没出过大乱子,算是南越朝堂的顶梁柱。

    周勤都已经是六十多岁的老人,再过几年陈炬继承大统,就该荣退告老还乡。

    这时候说兢兢业业,为南越朝堂贡献了一辈子的老臣子,是江湖上的悍匪枭雄,不是胡说八道嘛,人家都位极人臣了,哪有时间混江湖,图个什么?

    陈思凝思前想后,觉得昨天那人肯定在故布疑阵,可阿青在那人手上,也不能置之不理,还是得去查那五个失踪百姓的踪迹。

    陈思凝独自思索良久后,屏退了宫女,换上了武人装束,独自离开皇城。

    安国公周勤如今辅佐皇子陈炬执政,如果南越有什么绝密消息,那肯定放在周勤的书房。不过陈思凝也留了个心眼,如果周勤真是‘上官擒鹤’,她敢进书房,人肯定没了。

    为了安全起见,陈思凝直接来到了老酒馆的对面,陈炬的府上。

    陈炬此时正在宫里上朝,护卫大半都带走了,府上防卫稀疏。

    陈思凝经常跑过来唠叨,连书房密室都知道,自然对府上的防卫很清楚。而且陈炬代为处理朝政,知道的消息肯定也很多。

    虽然那五个边疆百姓的事儿太小,很难出现在陈炬的书房里,但有的找,总比没头苍蝇似的乱转要好。

    陈思凝以薄纱遮面,持着油纸伞走进后巷,来到了没有暗哨盯梢的位置,前后看了几眼后,便身轻如燕地进入了府邸,熟门熟路来到后宅,直接从书房的后窗进入其中。

    书房大门紧闭,外面还有护卫走动,屋内没有人影,桌子上收拾得整整齐齐,旁边书架上整齐罗列着奏折、书信、书籍等等。

    陈思凝经常过来,对这些都很熟悉,但从未擅自翻过这些东西。她轻手轻脚地来到书架前,找到了近期各地官吏呈报上来的事项。

    南越东至福州西到交趾,地方还是很大的。能送到这间书房的事情,自然不是偷鸡摸狗之类的小事儿,多半都是各地税赋、水利、农耕的情况,还有某些地方叛乱等等。

    陈思凝找到了柳州知州送上来的折子,不过扫了一眼,上面连‘飞水岭’这小地方提都没提,只是禀报关外西凉军大局往南侧移动,还有抓了多少壮丁等等。

    陈思凝先是把柳州近三个月送过来的案卷全找了出来,逐一查看,但从头翻到尾,都没找到关于飞水岭的记载,不免觉得有点头疼——芝麻大的小事让她来查,她能怎么查?这事儿应该跑去柳州的知府衙门,在府库里面翻才对,这地方哪里能找到线索。

    不过爱宠还在人家手上,陈思凝不查也得查,当下只得把所有的卷宗,从头到尾全翻一遍。虽然从头到尾都没找到和‘飞水岭’有关的消息,但翻到钦州的卷宗时,陈思凝双眸微眯,轻轻‘咦’了一声。

    案卷是一个多月前呈上来的,事情不大不小,上写的是钦州那边有猎户在鱼龙岭打猎,瞧见身份不明的人,押着五名老幼妇孺进入深山,报官后,派捕快前去查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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