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一起出现,有点印象,此时酒肆里交谈的其中一人,很像是在长安城有过几面之缘的呼延杰。

    许不令顿住脚步,本想问楚楚要不要去打声招呼,转眼看去,却见钟离楚楚眼神微寒、咬牙切齿,显然也听到了酒肆里的对话,明白那个‘小妾’就指的是她。

    许不令心中暗笑,嘴上还是平静询问:“楚楚,怎么了?前面好像是呼延杰,以前在长安城见过一次。”

    钟离楚楚和呼延杰去长安骗赏赐,只不过是江湖人零时组队做买卖,连朋友都算不上,只是认识罢了。此时被对方称作‘许不令的小妾’,钟离楚楚自然不满。不过这话也不好明说,她只是平静道:

    “呼延杰长年在柳州一带走动,算是这边的小地头蛇,人脉广知道的东西很多。你打听一下寨子的情况,我就不露面了,不然这群江湖人,肯定黏在你屁股后面攀关系,我在场的话不好撵人。”

    许不令自然明白‘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的道理,当下便让楚楚在酒肆拐角等待,自己提着弯刀进入了酒肆。

    老酒肆连个招牌都没有,尚未进门便酒香扑鼻,但以许不令喝了这么多年酒的阅历来看,只能算中上游的水准,不过放在这偏远南疆的小县城里,也确实算少见了佳酿了。

    酒肆里,几张小酒桌都坐着客人,里侧墙角的酒桌上,三个汉子坐在一起,为首的便是当年的‘白沙国外使’呼延杰。弯刀搁在桌上,旁边还放着包裹,显然是准备远行。

    旁边的两个同伙面生,许不令未曾见过,应当是呼延杰新结交的朋友,此时正半信半疑的询问:

    “呼延大哥,你说的那‘小妾’,是咱们南越的八魁钟离仙子吧?那可是神仙般的人物,您也认识?”

    呼延杰端着酒碗,一脸高深莫测:“我唬你们做什么?不信出去打听打听,当年钟离楚楚出来跑江湖,都是我领的路。前些年一起去长安办事,她就是在那时候,遇上人家西凉王的儿子,从此飞上枝头变凤凰。这些事我知道得清清楚楚,不仅在场,还曾和西凉王的儿子,也就是当代‘天下第一高手’许不令,切磋过几招,说起来也算不打不相识……”

    “呼延大哥连大玥的天下第一高手都认识?还切磋过?”

    呼延杰还真认识许不令,虽然差点被一锭银子打死,但也算交过手,当下自然问心无愧的点头:

    “江湖人不打妄语,长安城的状元街听说过吧?当时我手底下的兄弟和人起了冲突,挡了许不令的车架,许不令心中不悦,抬手就把我兄弟给打了,我那时候还不认识许不令,拍桌子就和他交了手,事后毫发无伤。”

    “诶呦!”

    两个朋友满眼惊异,见呼延杰不像是说假话,半信半疑地询问:

    “呼延大哥果然是人中豪杰。那许不令听说俊的不像人,还有个‘昭鸿一美’的外号,真人到底长啥样啊?”

    “唉,都是江湖人瞎吹捧,真人长得文绉绉的,雌雄莫辨,也就个子高点……”

    呼延杰正说话间,余光发现酒肆门口走进来一个穿着苗服的汉子,稍微瞄了眼,便抬了抬下巴:

    “就和这哥们长得……长得……妈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