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实,王爷和世子,往后百年千年也定遭非议……”

    许不令持着伞缓步前行,摇头道:“宋暨连一脉皇统都不要,传位于魏王。诏书传出去,西凉军就没有留在中原的理由,不这么做,拦不住。身后事自有后人评定,我等当下该考虑的是身前事。速战速决,平息四王之乱,莫要因此举让天下四分五裂,将战火拖延太久。”

    岳九楼也知道如此,微微点头:“待皇长子登基,便会以新君之名,号令四王收兵。不过四王是假借大义之名起兵篡位,肯定不会听从,还会继续打。北疆那边,郭忠显家族老小皆在关中,肯定会听新君调令继续镇守北疆;辽西都护府的王承海则不一定,据探查,王承海在京中的至亲已经被秘密送走,只留了偏房和丫鬟家丁掩人耳目;无后顾之忧,王承海很可能舍弃幽云之地,率辽西军汇入四王旗下……”

    许不令叹了口气:“总不能指望四王不战而降,若是降了,整个天下照样是军阀割据一团乱麻,能一次收拾干净最好。这些事和萧相商量即可。”

    岳九楼见此,也不再多言,躬身一礼后,便带着王府门客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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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侧。

    长安城在夏日暴雨中一片死寂。幽深小巷内,王府门客身着便装,守卫着各处角落。

    小院大门紧闭,夏日暴雨自青瓦间落下,形成一道水帘。

    水帘后的屋檐下,放着一张小板凳。崔小婉头戴斗笠,在雨幕后抬起眼帘,眺望着远方的皇城。

    宁清夜怀抱雪白长剑,倚着屋檐下的廊柱,眼神却是望着窗户上歪歪斜斜的几块木板发呆。

    这次许不令回来,是解决宋暨。崔小婉能揭穿宋暨当年的谋划,作为逼迫宋暨退位的证据。不过崔小婉不喜欢接触权谋之争,许不令也不想用身边的女人来当筹码,并没有让崔小婉当堂对证的意思。

    但这件事很大,关系到整个许家的安危,萧绮为了不时之需,还是把崔小婉带到了长安城。

    崔小婉十六岁进宫,穿上了那身可以算作枷锁的凤袍后,便极少踏出过皇城,直到假死出宫,又回到了桃花林。

    虽然在长安城待了多年,但坐在这市井间的屋檐下,以外人视角眺望皇城,还是头一次。

    崔小婉对所有事都看得很淡,如同水里的一条鱼儿般,不去记昨天怎么过,不去想明天怎么活,自然也不会对长安城有什么留恋。

    此时眺望皇城,仅仅是等着那个当家做主的人回来,好早点回家洗澡睡觉罢了;她抱着宁清夜骑马跑了一天一夜,有点累了。

    从早上秘密进城,等到正午,早朝应该结束了。

    崔小婉看向雷鸣不止的天空,脆声道:

    “小宁,他怎么还不回来呀?”

    宁清夜望着当年初次相会的窗户回忆往昔,也在思考着她、师父、许不令三个人之间捋不清的关系。

    听闻崔小婉的声音,宁清夜回过神来,看了看外面:

    “护卫没动静,他的事儿应该很顺利。”

    崔小婉用手撑着脸颊,轻叹了一声:

    “皇帝一点都不好。就和猴王与桃树一样,桃树会结桃子,是猴王的,守着自己的桃树,连妻儿老小都不相信,因为其他猴子都眼红,不惜把它打死来抢桃树。现在一只年轻力壮的猴子,被猴王怀疑想抢桃树,排挤打压,年轻猴子不服气,就把猴王打败了,抢走了桃树。这么一来,新猴子就变成了猴王,为了防止其他猴子抢桃树把它打死,你觉得它会怎么样?”

    宁清夜微微蹙眉,仔细琢磨了下,才明白意思:

    “崔姑娘是说,许不令大权在握后,会变得和皇帝一样遭人恨?”

    崔小婉眨了眨眼睛:“我不相信。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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