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说出口,朝臣就不好质疑。毕竟宋英也好,甲乙也罢,只是皇城禁卫,放在朝堂上更是无关紧要的小喽喽,和殿外的金瓜武士没区别。皇帝说这三人投了敌刺杀,群臣总不能直言人是皇帝安排的。

    许不令对于宋暨的明目张胆说瞎话,丝毫不意外,他只需要朝臣知道这事儿即可,不需要宋暨解释。

    许不令抬眼看向宋暨,朗声道:

    “谢殿下关心,臣前日在襄阳苦战,这两人乘机潜入南阳,刺杀臣的家眷,所幸家中有高手坐镇,只死了十几个护卫丫鬟,妻妾虽受了伤,但暂时性命无忧。”

    朝臣听见这话,眼皮都是一跳。

    他们还以为是宋暨派人刺杀许不令,没想到是冲着家眷去的,这是……脑壳有水?

    杀许不令家眷有个屁用,杀干净了,许家该干啥还不是照样干啥,除了激怒许家还有半点好处?

    关鸿卓不知道内情,但知道肯定和圣上撇不开关系,为了个圣上打掩护,开口质疑道:

    “这两人既然投敌,为何不直接去刺杀许世子,反而对世子家眷动手?”

    许不令偏过头来,看向关鸿卓:

    “因为这俩受人指使的刺客,打不过我。关太尉,这个解释,够不够?”

    “……”

    关鸿业顿时语塞,想了想,默默了退到了一边。

    萧楚杨脸色微沉,眼中带着些许担忧:

    “萧绮可安然无恙?”

    “被刺客所伤,至今昏迷不醒。”

    群臣听闻此言,眼中也显出几分怒意,陆承安开口道:

    “真是荒唐,将帅在前线血战,后方家眷竟能遭刺客袭杀,若是事情传出去,边关将士谁还有心思打仗?”

    群臣皆是迎合,痛骂北齐无耻,但这番话真正是骂给谁听的,三公九卿都明白。

    宋暨听着朝臣言语,眼神依旧平淡,不过摩挲愈来愈快的手指,已经显现出了心里的愤怒。

    他只下令杀见不得光的崔小婉,根本没让死士动许不令家眷;因为崔小婉本就是死人,即便被刺杀,许不令也无法拿其做文章,杀其他人则是吃力不讨好。

    宋暨知道身边暗卫的行事风格,不可能自作主张,许不令这是明目张胆的栽赃。

    可知晓有任何?这种事不可能放在台面上讲道理,既然派去的死士成了证据,那宋暨有一百张嘴,也不可能为此辩护一句。

    许不令待群臣讨论片刻后,看着两个人头,继续道:

    “既然这俩人,圣上说是投敌被收买,臣也不在多说。前些时日,圣上下旨,命西凉步卒回防西凉,命臣待在南阳坐镇后方。臣百思不得其解,特来长安,询问圣上,臣领兵以来,可有失职之处?”

    满朝文武安静下来,抬眼看向宋暨,等待宋暨的答复。

    其实能站在朝廷前排的,都知晓宋暨让许不令撤军,只是因为害怕许家兵权太重,日后骑虎难下罢了。

    但这个理由,显然没法敞开了说,因为许家现在还没反,也从未表露出过反意。

    宋暨面对许不令的质问,只是平淡到:

    “前些时日,缉侦司传来线报,北齐左亲王姜驽,秘密集结兵马数万,意图不明;楚地已经暂且安稳,为防西凉有失,调遣兵马回援。这些朕在圣旨上已经说过,许爱卿,有异议?”

    朝臣暗暗摇头,他们早听过这解释,可这算个屁的解释?

    无凭无据说北齐左亲王集结兵马,便调前线将士回三千里外的老家,和瞎扯淡没区别。而且即便是真的又如何?肃王麾下还有十五万精兵,难不成还守不住西凉?

    许不令抬起头来,看向宋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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