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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后。

    襄阳前哨曹庄,两万楚军驻扎在沿线碉堡、工事之后,纵横交错的壕沟、拒马,如同大地上的一条条刀疤,从曹庄一直绵延到襄阳城下。

    暮色时分,曹庄防线外的旷野上,步卒行军扬起的沙尘,如烟似浪、遮天蔽日。

    “虎——”

    “虎——”

    “虎——”

    远隔数里,震天的呼喊声,便传入了工事后的楚军耳中。

    平原之上两万人行军,不可能瞒住斥候的眼睛,楚军早在许不令出南阳的时候,便已经开始做战备,刀出鞘、弩上弦,在固若金汤的防线后严阵以待。

    很快,落入余晖下,天际线的尽头,出现了一匹黑马。

    黑马之上,男子身着墨黑金边世子袍,手持丈八马槊横于天地间,黑色‘许’字大旗,在夏日横风下猎猎作响。

    继而,左右看不到边际的人墙,持着长矛显出身影,踏着整齐而厚重的步伐,往楚军防线一步步不敬。

    两万人在平原上摆开,势如排山倒海,前方的三千西凉军,军容肃穆,远隔数里,便将防线后的楚军压的额头冒汗,喘不过气来。

    襄阳城内,楚帅秦荆眉头紧锁;斥候接连不断从曹庄飞马赶来,禀报着前线的战况;四王麾下的将领和幕僚,齐聚在帅府之中,围着中间的巨大舆图,嘈杂声不断:

    “哪有这么打仗的?两万人堆一起往过推,当城墙不存在不成……”

    “关鸿业带着五万西凉军待在后面,距离约莫十里,看起来像是等着许不令过来送死……”

    “斥候探查过,左右翼没有伏兵,两万步卒全在中路,弩车、云梯、撞车数量不多,要攻城根本不够;这要是能走到襄阳城下,我把脑袋砍下来给许不令当尿壶……”

    “要不末将带兵出去,设法将许不令斩于马下……”

    “这明显是引蛇出洞,只要出了防线,关鸿业肯定把骑兵派过来绞杀,就在防线后等着即可,我就不行许不令真敢强攻……”

    ……

    秦荆手按帅剑,虽然一言不发,但心里的想法,和在场诸将差不多。并非轻视许不令,实在是双方兵力悬殊太大了。

    襄阳周边驻扎兵马十余万,后方还有四王源源不绝的援军,死一个补一个根本不怕兵力不够。

    许不令只有两万步卒,还都是和楚军兵员素质相差不大的府兵,放在襄阳面前,就好似一个三岁稚童提着木棍,要殴打身着重甲的八尺巨汉。

    楚军光用弓弩在工事后面抛射,许不令都难以招架,淌过三道防线后,估计就不剩几个人了,还怎么攻城?

    和秦荆抱有同样疑惑的人,不只是楚军。

    另一侧,许家军的后方。

    关鸿业身着铠甲,站在高处,遥遥看着许不令在平原上摆开阵势,朝着剑拔弩张的楚军防线压过去,也是眉头紧锁。

    副将站在跟前,轻声道:“将军,哪有这么打的?这不是白送嘛……”

    身后诸多将领也是点头,就眼前这阵仗,说白送半点不过分。

    在高墙险关之前,想要破关,发动数倍兵力强攻都是下下策,伤亡太大了;正常情况下,军卒死伤过两成就会开始溃营,过三成就有哗变的风险,士气再高昂的军队,死伤过半,军卒也不可能再听命了,督战队都没用。

    古来想要攻城,一般都是水淹、挖地道、安排内应或者直接围的弹尽粮绝,;襄阳是大玥首屈一指的军事要塞,三丈六的城墙摆在那里,寻常梯子都架不上去,滚木礌石猛火油源源不绝,让军卒怎么往上爬?

    关鸿业虽说和许不令结了梁子,但两万府兵算是他的兵,被许不令这么拿去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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