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吃饭的,常年习武,即便无病无灾,不好好保养,老来也是一身的病。宁玉合虽然和玖玖不对付,但对玖玖的医嘱还是很在乎的。

    宁清夜被拉起来,微笑道:“师父,我没事了,不过累了一天而已,又没伤筋动骨,哪需要躺半个月。再者夜九娘说的是‘十天半个月’,现在已经十天了,再躺非把我闷死不可。”

    宁玉合认真打量,又握着宁清夜的脉络感觉了下,好像是没什么大问题了,才轻轻点头。她知道清夜的性子,很实在,看着别人干活肯定坐不住,便开口道:

    “做饭哪里需要两个人,我一个人就行了,你要是闲不住,就随便扫扫地得了。”

    厨房不大,两个人是转不开,宁清夜转身来到门外,拿起扫帚清扫院子里的些许菜叶。

    宁玉合回到案板旁,继续切着山药、羊腰子等食材,轻声道:

    “既然待的闷了,待会许不令回来,让他带着你出去走走。南阳虽然打仗人跑了大半,白河长堤风景还是非常好的,年轻男女都喜欢去那里……”

    宁清夜抬眼看了看天色:“都快黑了,有什么好逛的。再者出去走走,一个人就行了,让许不令跟着作甚?”

    “呃……”

    宁玉合想了想:“你们不是情侣嘛?年轻男女,花前月下什么的很正常……”

    宁清夜脸儿稍微红了下:“我……我就是觉得一起走路没意思。他这几天,每天晚上回来,都去房间里,坐在旁边说闲话,什么‘法海镇白蛇’,我在道观里长大,听和尚的故事作甚?还没满枝讲的有意思……”

    嘴上否认,但宁清夜从不会掩饰内心想法,特别是在师父面前。

    宁玉合略微扫了眼,便晓得徒弟是在嘴硬,便也点到为止,不在多说。

    厨房外的院子不大,两下就扫完了。

    宁清夜放下扫帚后,瞧见水井旁泡着她和师父的衣裙,便坐在小板凳上开始洗衣服。

    师徒俩自幼相依为命,小时候衣服都是宁玉合洗的,长大些就是两个人轮换着来,贴身小衣什么的自是没避讳,宁玉合见状也没阻止。

    只是宁清夜抬手拿起宁玉合的白色睡裙,正想清洗,忽然瞧见睡裙上面,有些许淡红痕迹。

    宁清夜本来没在意,只道是从别处不小心沾的胭脂之类的,可拿在手上仔细搓了好久,淡淡的红色痕迹还在,便如同洁白布料上,本就有那么点花纹一样。

    ?

    睡裙布料洁白,上面没有丝毫花纹点缀,明显不是绣上去的。

    宁清夜拿起来仔细打量,感觉上面的淡红痕迹,好像是染上去的,她拿起裙子,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下,发现红痕的位置……

    ??

    守宫砂还会掉色?

    宁清夜清泉双眸略显错愕。

    她自幼和师父相依为命,洗澡、睡觉都在一起,自然晓得师父白馒头上有个飞凤绽翼的图案;小时候她好奇,觉得很好看,还经常去摸,为此师父还打过她屁股。

    那守宫砂颜色粉红,和布料上的颜色一模一样……

    念及此处,宁清夜有些茫然了。

    守宫砂就和胎记一样,和血肉融为一体,哪里有掉色的说法?

    这上面的印记,很像是墨迹未干,不小心印上去的样子,甚至能模糊看到些许轮廓……

    宁清夜百思不得其解,回头看了看厨房里师父的背影,还没思索清楚缘由,外宅便想起了人声,许不令和夜莺回来了。

    思绪被打断,宁清夜回过神来,带着几分疑惑,继续开始认真的洗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