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从长计议。楚王问讯后,给长安送了密信,近日恐怕就有答复。”

    老夫子点了点头:“去和武当山说一声,让青虚真人写封亲笔信,把楚王‘胁迫’陈道子谋害许不令,意图祸水东引,让西凉军入关中道的事儿交代一遍。不然西凉军到了楚地,武当山就没了。”

    “是。”

    梅曲生颔首一礼,便持着油纸伞远去。

    春雨潇潇而下。

    负手行走的老夫子,头顶一空,当即被淋了个落汤鸡。

    “伞!”

    “哦……师父,不好意思……”

    ————

    三天后,长安城。

    当前局势,便如同皇城上方阴沉的天气,黑云压顶,让人难以喘息。

    太极殿后的御书房内,朝臣垂手而立,开年以来溃堤般的乱局,已经让朝臣失去了往日的傲气,脸色被聚而不散的愁容充斥。

    原本的大玥朝臣,统御天下迎万邦来朝,诸侯、蛮夷在他们眼中,不过是一些比较棘手的小虫子,跺跺脚便能震住八荒六合,自开国以来一直都是如此。

    可是现在,朝臣忽然发觉跺脚不管用了,原本被视为‘丧家之犬’的北齐,卧薪尝胆一甲子,回头看向了中原,露出了獠牙利爪,锋利的让人脊背发凉。

    本以为把关中军调过去,便能轻而易举平推北齐,可打起来才发现,正面战场上,关中军竟然打不过北齐的骑军,若不是大玥防守方占着地利,又有数量上的优势,恐怕已经被悍不畏死的北齐军卒给打过黄河了。

    现在回头复盘,才发觉问题所在——大玥这一甲子都忙着休养生息,军队根本没打过大仗,带兵的将领,都是甲子前开国将领的子孙,说起兵法韬略一套一套,打起实战却太过保守,根本没有当年大玥从弹丸之地杀出来的锐气,而且前面打仗后方不稳,边军将领也没法静下心来打仗。

    北齐这一甲子则截然不同,地处漠北荒凉之地,为了一处草地一块水源,几乎天天都在和塞北的蛮族征战,听说都打到谦河去了,此消彼长之下,彼此差距在六十年间逐渐拉开,而直至此时朝臣才发觉,大玥兵马已经不是大将军许烈手底下那只了。

    对外难打也罢,东部三王还乘机起兵逼宫,内忧外患之下,再强的国力也撑不住多久。

    面对这个困局,宋暨显然是最恼火的,将手中的密信直接丢在了群臣的脚底下,怒声责骂:

    “这个宋正平,狼子野心。朕让他派兵平江南,磨磨蹭蹭派了三万人,让他派兵驰援北疆,连战连败没立下半分功劳。现如今东边压不住,竟然跑过来劝说朕禅位于他,让他来主持大局,朕就是把皇位给他,他现在能做什么?和北齐乞降调重兵平江南?……”

    朝臣瞧见地上的密信,对视几眼,也不知该说什么。

    楚王从一开始就磨磨蹭蹭两不相帮,是想在长安和江南之间谋取好处。这时候送密信过来,明显就是趁火打劫,让面临困局的宋暨被迫撂下烂摊子,他来收拾。楚王要是真得了皇位,东部三王的‘出师之名’便没了,说不定可以谈一谈。而且凭借楚王和辽西、关中军的战力,上打北齐、右推江南,不是没机会。

    不过宋暨把私下谈判的密信,直接丢在朝臣脸上,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不可能禅位给楚王。这么做很可能把楚王推到吴王那边去,但朝臣也不可能因此说什么,总不能真劝宋暨禅位给藩王息事宁人,宋暨听到这话,恐怕当场就把说话的推出去剁了。

    宋暨既然表明态度,那楚王即便不倒向吴王,也肯定不会再出力了,拖都要拖到宋暨妥协为止。当下孤立无援的困境,还是没法解决。

    大司农陆承安待宋暨发完火气,上前一步道:

    “攘外必先安内,如今北部战事-->>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